婚姻生活少不了要磕磕碰碰,夫妻之间难免吵吵嚷嚷。
一
“老婆对不起啊,昨晚又通宵了,嘿嘿。”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笑话!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输的是你自己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没办法嘛,也没输多少。”
“你的脑回路还正常吗?你以为你输的是钱哪,那是你的青春,你的生命,你的正义,你的良知,还有你父母的骄傲和你女儿的榜样!”
“这么严重啊,我咋没想到,嘻嘻。”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只知道朋友、义气,还有……还有烟和酒!这些东西能帮你做饭洗衣服吗?能为你养老养小吗?能替你去上课教学生吗?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呸,什么男人!做男人有你这么窝囊的吗?人家说什么就什么,跟屁虫呀?亏你还自视清高呢,当年看上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想不到啊,看走眼了。难道你想让你女儿将来说起她爸爸时,只知道他会打麻将吗?”
“呃……”
“还有,这么多年了,你教出过好成绩吗?天天考倒数。就凭这一点,你就算不上是一个好老师!”
“我没有天天考倒数啊?当老师的,不能只看教学成绩。我有我的优势,我能教他们很多艺术的东西,比如我的写写画画就不错呀,教育方针上不就写着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我觉得问心无愧。”
“不看成绩?难道看谁打麻将厉害?亏你说得出口。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愿意把你女儿交给像你这样的老师吗?不敢吧,那还谈什么艺术!”
“行了,下次我不玩就是了!”
“哈,不玩了,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千次说了吧。你们男人说话就这么不值钱?玩麻将倒是有大把日子,让你做做家务倒没时间,今天你洗碗!”
“好吧,洗碗,洗一千次碗。”
二
“呃……老婆。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那个,刘德斌想跟人合伙开个饭店,需要资金,他说让我借他一万块钱,你看……”
“跟谁?”
“唐健。”
“你有这么多私房钱呢?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啊。听说我们的住房公积金可以进行低息小额贷款,放着也是让公家赚利息去了,就当预支一下。他说可以替我去办,签个字就行。然后借给他一部分。”
“好了伤疤忘了痛!我怀疑你的免疫力天生有缺陷。忘了你过去那几个老同学了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鼻子、眼睛还是嘴巴不一样?不都是你的老朋友,老同学,哥们儿?坑你没商量!”
“人是会成长的,过去年轻不懂事而已。现在是刘德斌,咱俩儿都对他知根知底的,没问题。听说他们做生意的人在资金往来上是很讲信用的,说到哪天还就哪天还,绝不会拖延一分钟。况且他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坏事?公职人员不能搞第二职业,你不懂他还不懂?你过去不懂事,现在也没懂什么事嘛!就因为知根知底——他一个父母好不容易供养出来的山里孩子,说上门就上别人家门去了,让眼巴巴等着他赡养的老爹老妈情何以堪?不就是女方家有点钱嘛,也没见得对他亲爹亲妈有多好!我不是反对上门,我女儿以后也可能要找个上门女婿的,但得看是什么人。”
“人家刘德斌媳妇对男方家父母很好的呀,咋能这么说?”
“她是她,他是他,不一样,我们说的是他!”
“呃……到底哪个他(她)?”
“还记得那次他办孩子的周岁宴吗?收点礼金还要分两本记呢,一本父母的,一本自己的,让两边的亲戚为难大半天。”
“嗯,确实不该,也许他有他的苦衷。这次预支公积金倒是对我们也有好处嘛,咱们也可以还清一些债务,一举两得。何况朋友就得互相帮忙的嘛。”
“‘朋’字怎么写?你俩谁是月亮?我看最多是两颗小星星,凭什么就想灿烂!何况合伙的事,悬着呢,别忘了咱俩当年和同事搭伙做饭的那些事儿,闹得连朋友都没得做。话我说到这里,你看着办!”
“那就算答应了?”
“滚!”
三
“老虫,臭屁虫,听说昨晚去唱歌了?”
“唱歌?哦,是去KTV了。老刘他们要去,不去吧,也不好拒绝。”
“舒服吧?左拥右抱的!咋不顺便捎个艾滋病什么的回家?”
“什么呀?你以为唱歌处都那样吗?”
“哪样?我没说哪样啊。这不都是听你们侃的吗?什么‘素歌’‘荤歌’了的!我就不信你们一群馋鬼饿猫就不想偷点腥!”
“我也不懂这个。倒是有几位刘德斌生意上的朋友问,要不要来‘荤的’?后来他们自己叫了俩儿陪唱的。”
“哦呦,那你倒成了当代著名的‘柳下惠’咯?李下惠先生,看着别人搂搂抱抱的不眼馋?谁信!”
“爱信不信!”
“我当然爱信了,但就是不信!你啥样我还不了解?结婚到现在,你那点弯弯绕的花花肠子什么时候扯直过?还在这大言不惭地自诩‘柳下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你是没机会而已,更没资本!”
“啊哈,在你眼中,我就这样一个人?我也是服了。资本,什么叫资本?有钱?有权?还是长得帅呆酷毙?我就不信了,一个男人的魅力就这么点低档次的东西?”
“哦呦呦,还低档次,这几样你有得起吗?恐怕做梦都想吧!瞧你那矮墩墩胖乎乎憨出出的样儿,还魅力呢!”
“切!有一种资本叫做内涵你不懂吗?不是天下的二奶都叫包养的,也不是所有的第三者都是奔钱来的!假如我有那么一天,那也是靠自己的内涵和才华吸引来的,并非所有的婚外情都是那么下作。”
“呦喂,把你的小心思暴露出来了吧,还内涵,外涵你都不配!我就奇怪你哪儿来的自信,还假如,假如一个试试,那我得烧多久的高香才能摆脱你的魔爪。别人还以为我嫁了个好夫家呢,不用假如,立马滚到你那些崇拜者怀里去吧,我不稀罕!”
“有点过分了啊,你。我只是假设一下,表明我的立场而已,看问题不能这么简单粗暴。”
“不用表明,你就是想呗,欲盖弥彰。我可不想让我女儿知道,她爸原来这么变态。”
“又拿女儿压我。她可没你这么邪恶!”
“你没听过刘德斌的那些花边新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晚回你的学校睡去,别留在这儿!”
“凭什么?”
“脏!”
四
“我爸昨天出院了,你知道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只知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连我们娘儿俩都快不认识了吧。”
“昨天不是陪刘德斌去看望了一下老同学嘛,都十多年没见了。”
“才十多年呀,我以为是十几辈子了呢。男的女的?当多大一个官啦?那人家有没有感激涕零,像贵宾一样看待你们的同学情呀?是热情招待了还是‘色情’招待啊?”
“去!哪来这么多脏词儿?不好意思,让你猜中了,还真不热情。我倒反感觉人家有点不耐烦了呢,呵呵。”
“好个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有时间腆着脸去看别人的老同学,竟没有时间接我爸出院。有你这样一个女婿也是够够的了,你就一个字——贱!”
“这不是不知道嘛,恐怕连你也没通知吧?”
“是没说,那是我爸妈不想麻烦我们。可就在这几天里出院你是知道的啊,你就是成心的!我担心以后我们娘俩出点什么事,恐怕都见不到你的影儿。”
“好吧,反正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个人。”
“还记得吗?那回在我家碰上地震,第一个跑出去的是谁?女同事招呼一声就屁颠屁颠地送人家的是谁?我家人有点什么事要你送一下,一脸不高兴的是谁?生你女儿时痛的要死要活还说我装,又到处宣扬我没怎么疼就生了个女儿的又是谁……这就是证据!说多了都是泪呀。”
“够了!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还有自由吗?”
“看看你的女儿都读三年级了,你爹你妈,我爹我妈,都到该养老的年纪了,你还有资格谈自由吗?你懂什么是自由吗?自由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而是你不想干嘛就能不干嘛,康德说的。唉……”
“又想用沉默掩饰你内心的恐慌了?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样子,是无话可说了吧!成熟点吧,男人,哦不,你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啪——
“看吧,学泼妇摔东西哪,这就是男人?事实再一次证明,你不是男人!”
砰——
“滚吧,再也别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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