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王府,张芸蕾凄厉的哭喊早已回荡在王府上空。太医产婆跪了一地,丫鬟婆子端着热水和染血的布条进进出出。
“王妃如何?”杨九郎上前抓起太医的衣领问道。
“不好,胎儿尚未足月。再加上娘娘孕中五内郁结,常有梦魇之状。只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老太医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杨九郎沉吟片刻:“若有不测,请太医必要舍小保大,记住了吗?”
“是!是!”
“张芸蕾,你不能死,本王还有话要问你。”
而此时,张云雷正坐在外堂眼神放空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折腾了四五个时辰,孩子终于落了地。张芸蕾累极了,醒来时天已经擦了黑。掌了灯,只见阿香端着药碗站在一旁。
“阿香,王爷呢?孩子呢?”
阿香不搭话,使劲摇了摇头。
“姐姐醒了!”张云雷抱着孩子走过来。
“王爷呢?他可见过孩子了?”张芸蕾面色苍白,想要起身却又被张云雷按倒。
“恭喜姐姐产下一个漂亮的小世子!”
“快,快给我看看。”
张云雷将襁褓放在姐姐的枕边,张芸蕾连忙揭开小被子。
“这孩子怎么脸色青紫,他怎么不哭呢?”
“亏得姐姐还是女人呢,一个不足月的孩子濒临早产,如何活的下来?”
“……”张芸蕾瞪大眼睛看着张云雷。
“孩子死了,生下来就死了。王爷说了舍小保大,因为有件事需要找你求证。”
“王爷都知道了?你全都告诉他了?”
“你以为纸能把火包住多久?”张云雷举起右手:“王爷自己发现的。”
“所以你就害死了我的孩子,张云雷,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外甥啊!”张芸蕾大哭。
“我没有害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心虚。因为我和王爷出去害怕真相败露,所以才滑倒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从你怀了这孩子以来,他就没跟你睡过一个安稳觉。你整天活在焦虑担忧里,他如何能好?”
“你不仅害了自己的孩子,还害了我,害了王爷,更害了你自己。”张云雷回头:“阿香,把药端来。”
张云雷把孩子递给阿香,转身接过药碗。
“姐姐,你产后身体虚弱。太医说了,万不可情绪激动。不然可是会血崩的!”张云雷搅动碗里的药:“把这个喝了,这事就了了。”
“不要,不要。”张芸蕾面色惨白摇着头往后缩:“你想干什么?阿香!阿香,快去叫王爷。阿香!”
阿香抱着孩子,并没有理会主子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伸手过去掐住张芸蕾的下巴:“姐姐,我会对王爷好的,我会好好侍奉父母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唔…唔……”苦涩浓黑的药液被强制灌进嘴巴,张芸蕾挣扎着抓着弟弟的手。女人又尖又长的指甲划破皮肉,血流下来,落在张芸蕾的脸上。
狰狞,面目全非!
“王爷,王爷,九郎,救我……”感觉到有大量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张芸蕾没有力气手伸到空中去抓。眼前一黑,闭了眼。
荣华烟云散,终为一场空。
张云雷放下碗,抬手擦去姐姐脸上的血迹。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来:“阿香,去找王爷。”
“是!”
杨九郎赶到的时候,床铺的帷幔被放下来。张云雷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
“王爷,姐姐她死了。”
一时间,屋里屋外哭声响起……
“什么!”
“姐姐醒来看见小世子遗体,崩溃大哭。我和阿香也劝姐姐不要难过,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姐姐血崩了!”
杨九郎上前撩开幔帐,只见张芸蕾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温度。
“来人,给王妃收拾一下。和小世子一起入殓吧!”
“我会派人去通知岳父岳母。”门口,杨九郎扶起张云雷,看了一眼那被抓伤的手:“以后有空了,多来看看我……”
三年后,坊间那个关于端王杨九郎和王妃的故事有多了个结尾。端王妃张芸蕾怀胎时不幸早产,胎儿因未足月早夭。
有人说,王爷不舍王妃,此情得上天感召,保住了王妃的性命。
有人说,王妃已死。现在的王妃另有其人;
也有人说,端王杨九郎,端王妃张云雷,哪里有什么其他人……
时间线
张母怀胎十月诞下一对双生子,一男一女。张父感念上天,给这一双儿女取了个同音的名字。
张府小公子张云雷自小体弱,这年初春。本该是踏青赏春的好日子,可小公子却病了。奶娘管着不许出门,偏偏咱们的这位小公子生了颗喜山乐水的心。趁机偷了姐姐晾在院子里的锦缎披风瞒了家丁溜出了门,只因两人长得一样,家丁院仆皆没有认出来。
遇见杨九郎是在船上,当时岸边只剩那么一条船。小公子张云雷先上的船,船夫后又问愿不愿与人同乘?欣然答应。杨九郎上船以后见到船舱内是位穿着粉色锦缎披风的“姑娘”,为避嫌特意站在船头。
张云雷倒也乐得清闲,并没点破。
两人一路赏景观色谈古论今志趣相投,杨九郎从帘里隐约见得美人容貌,喜不自胜......
“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改日小生想登门拜访。”
“我姓张,叫云雷。家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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