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作者: 弱智的野心家 | 来源:发表于2017-11-23 12:30 被阅读101次

     

    过客

          十五年前,我的同学们大多分配了正式工作,而我在打工,收入上的差异与待遇的缺失曾一度使我愤恨至极,这种心态足足让我压抑了五年。五年后我释然了,这并不是我积极调整心态的结果,而是我也进入了所谓的体制内。现在想来,小人物啊,从来不去和大人物比较,人家再牛也不眼红,他们比的是身边的人,比的是你一个月为什么比我多开了一百块,就像井底之蛙们在比较着的井口大小。

          工作最初的十个月里,我感受到了度日如年得滋味,繁重的野外劳动使我浑身酸痛,同事之间的尔虞我诈也于这孤山荒岛的景色配合的完美至极。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人轻言微,我从心里告诫自己,要小心,少说话多干活,可少说话可以,干活就真的不能再多了,重体力的野外劳动真的几乎逼近了我的生理极限,使我除了工作以外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和规划我的人生,我思考的就是回家以后吃点好的,买点好的别太对不起自己,一直有储蓄习惯的我在那段日子不惜倾囊而出,持续保养着日益输出得身体,我想,这就是我昔日向往的正式工作吗?我如此矛盾却还有人在默默的羡慕和妒忌着我,直接把我从哭笑不得搞成了欲哭无泪。

            后来我终于有机会调离了原来的岗位,虽然还是一线但工作强度大大降低,浑身自在,有了精力可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可以尝试理财,兼职,学习新的东西。虽然工资没有以前多,但学习的收获已经超过了原来。而且我九年前就认为一个人的收入不应该只有工资这一项。

        然而闲暇的工作也一定会有它的弊端,人人不想干活,能拖给别人就尽量拖,员工之间形成了一个个小利益团体,逐渐侵蚀和排斥着其他闲散的单一个体,使他们变成了弱势群体被边缘化。我对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不同的人生观使我一直走在这个小集体的边缘地带,我不能走进这个集体的中心,也不想走进去,我干着自己的活忙着自己的事,朝九晚五,从来不和他们抽烟喝酒打麻将,尽管我偶尔会找一两知己推杯换盏(不是同事),但那都与工作无关,我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九年直到昨天单位改革进行选票决定去留,其实前一天就有同事偷偷给我打电话拉选票,我淡淡的笑着说,如果我还有选票的权利我一定选你。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在被另一些还没死但眼瞎的病人催促着捐献眼角膜,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对方语重心长的说了声谢谢,我愿意相信这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尽管直觉告诉我他的保质期不会超过24小时。

            24小时内,我通过选票活动和另外三十几个人完成了单位的调离,一切都如我分析的一样,结果就是一个安排好了的巧合,调离的人中有两个技师,一个昔日的技术能手,而留下的人中有经常不干活的,有一点也不会的,我心想要是买彩票我有这种理解力就好了,我有些沮丧,不是睹物思人,而是睹物思回忆,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会有些不适,但我不认为我是个不适应环境的失败者,而是这的环境不适应我,所以我注定是一个过客,早晚会离开。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尽管有时别无选择,新岗位,会有新的朋友,新的机会,我也会持有一个崭新的心态迎接我人生的又一次转折,回望旧岗位,我有不舍,也有对那个小环境的憎恶,我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别再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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