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真的要赶我走么?”
“不是为师要赶你走,是你必须得走了,你也知道为师这些年为了你,已经失去了很多,现在为师想趁着身体还算健朗,出去逍遥快活几年,要不然我不知道哪天会被你克死,那样我可就亏大发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我已经不用担心自己会危害到别人了?”
“嗯,只要你一心向善,不做坏事,那就基本对人无碍,甚至还可能会给人带来好运,不过为师可提醒你,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会让你再次回到克死一切的状态,所以你在做什么事之前,都要谨慎再谨慎啊!”
“放心吧,师父,徒儿一定谨遵您的教诲,一心向善,绝不做坏事!”
安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去吧!”
“是,师父!”
……
望着安云走进自己住的小木屋,张怀仁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思绪不由的回到了15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安云自幼父母双亡,村里的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转世,一岁克死母亲,三岁克死父亲,周遭的亲朋好友,或多或少都跟着遭了殃,以至于都没人敢领养他,现在已经被亲戚丢在家里自生自灭好几天了,如果不是道士张怀仁那天刚好云游至此,听说了这件事,那时候的安云恐怕早已饿死在自己的房里。
其实张怀仁那时在听到村里人说那孩子是天煞孤星会克死所有接近他的人时,便有些觉得好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种封建迷信一说,所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索性便直接按着村里人指去的方向去了安云所在的房子。
安云其实并不是他原来的名字,是张怀仁在领养他后,给他改的名字,这个先暂且不谈。
话说张怀仁当时在进到安云的房间时,立马便闻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味,这让张怀仁心头一紧,差点以为安云已经死了。
直到他跑进去看到安云那还半睁着眼睛,嘴巴微张,奄奄一息的面孔时,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当下也不顾其他,赶紧从桌上拿着一个不太干净的杯子从厨房的水缸里盛了一杯水给安云慢慢喝下,随后等安云的呼吸稍微平稳点时,这才打量起安云所在的房间来。
20世纪90年代,安云所在的安家村在当时属于那种偏远落后的村庄,整个村庄也不过30几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是那种单层的土胚房,只有村长家稍微好些,有个2层红砖房。
安云的家由两间并排的土胚房组成,一间作为卧室和餐厅用,一间则作为厨房以及打杂用,木窗木门,桌子凳子柜子等一应家具都是那种老式的,在这个年代已经淘汰的货色,遍布灰尘且腐烂的痕迹随处可见,要不是还有一些破铜烂铁和木材随处堆放着,相信每个人见到此种情景都会有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当然房子上青瓦覆盖的屋顶有着随处可见的石头大的洞,当色彩斑斓的光透过洞口射进来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说实在安云的家真没什么可看的,张怀仁主要是想找到些吃的,听村里人说安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他可不想看着安云死去。
好在他的亲戚临走时放了一些诸如馒头大饼等吃的在安云的床上,当然还特意用水壶装了一大壶水放在床边给安云喝,以免安云吃东西时噎死,这还是有个不太放心安云的老奶奶进来看了看,把里面的情况告诉了村里人,村里人这才清楚了安云的状况。
不过邪门的是,那个老奶奶在看完安云后,一出门便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她,一回到家便喊胸口疼,此后便一病不起,吃药看病都无效,三个月后便撒手西去,当然这是后话。
那时候的安云怎么说呢,三岁了,却像个痴儿,不喜说话,只是喜欢静静的待在房间里,玩着他爸爸送给他的几颗玻璃珠,饿了就吃馒头大饼,渴了就对着壶口喝水,累了就躺到床上休息,反正基本不出门,只有在漆黑的晚上,安云才会怕的嚎啕大哭,这时候的安云特别想他的爸爸妈妈,想他们那温暖的怀抱。
就这样过了三天,亲戚临走时留下的食物基本被安云吃完,好在安云并不是很喜欢喝水,所以水壶还有三分之一的水,这时候的安云已经虚弱的完全没精力再去玩什么弹珠,像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静静的躺到了床上,望着屋顶,不知不觉间便有两行热泪流下。
一直到了第五天,水壶里的水也基本被喝完,安云已经虚弱的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直到张怀仁的到来,才让他又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这孩子现在还能活着,真的是个奇迹!”
张怀仁强忍着恶臭,捂着鼻子把安云家里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个遍,但也只从米缸里找到了少许米以及几只已经死去多时腐烂发臭的老鼠尸体,其余一件像样的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让他惊叹之余只能摇头。
被污染的米张怀仁自是不能再将其做成粥或饭吃,但奈何自己身上所带的干粮也早已吃完,所以张怀仁也只得准备去向其他村民讨点吃的,谁知他才刚迈过门槛,便不知从哪吹来了一股强劲的风,差点将他吹倒。
紧接着头顶又有几片青瓦自由落体般快速向张怀仁砸来,但张怀仁却没有露出丝毫慌张,随即便使出了自己几十年来修行的身法,一脚轻点土墙,随后倒飞出去,宛若得道仙人。
待青瓦坠地,散落一片,张怀仁才望向屋内安云的方向,心有余悸道:“这小子不会真的像村民们说的那样邪乎吧?”
“不对不对,应该只是碰巧而已!”
张怀仁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他是不信鬼神,也不信封建迷信的,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来的特别突然,让他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也只有“碰巧”这个解释说得通,但此事过后他的心里便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
在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后,张怀仁便闲庭信步向村长家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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