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片只剩自己的战场上,炮弹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直往人鼻子里钻。抖了一下身上的土,我拖着已经断了一条的腿顺着战壕挨个翻起了他们的身份牌,每找到一个我都觉得脖子上的牌子把我勒紧一分,情报要有人传递,但是结果是只剩我一个人的话我宁愿传递它的是别人。
“奈布……把它……带……带回营地……”
队长那天沾满血的手我还记得是什么温度,白天面对的是只剩我一人的饭堂和帐篷,这队人只有我还活着。晚上的时间对我来说更是折磨,闭上眼我就可以看见他们无神的双眼,更能看清他们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但是我依旧选择进入梦乡,他们是我无法摆脱的罪。
“嘘,别出声,活着把情报带走。”战友把我推进了那个隐蔽的洞穴,我们都知道在战场上生命和信息相比,生命显然一文不值,这个觉悟我已经做好了,但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快。敌机轰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电报机滴滴滴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虽然我不相信神,但是现在我祈求你让我们活下来。
他们还是死了,我只能像个懦夫一样咬着牙憋着泪,不出一点声音都看着,看他们被子弹射中,被尖刀刺穿。在惨叫声中,我醒了,脱下湿透的背心我又倒了回去,放任自己在安静的黑暗中一点一点下沉。
或许那天我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在战壕里
我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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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的闲适生活并不属于我,就像我的命也不属于我,阴雨天旧伤的疼痛会和噩梦一起到来,它们撕扯着我的神经也在啃噬着我的理智。
一封邀请函的到来打破了我的现状,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我需要找回战场上的刺激,奈布·萨贝达属于战场而非和平。
监管者的红光在身后紧跟不舍,我的责任就是在被抓住之前让这道光别离开我。
“电报机的声音只会让我头疼,所以还是把这个更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吧。”
我对同伴做出了这样的保证,废墟,工厂,医院,不管是哪里,这都是我不变的任务。有人被抓住就去救,直到自己也被抓住,我当然明白他们被救下来后还会再上去,我仍然义无反顾。
如果能再快一点就好了,这样能救下更多的人
护腕在弯刀之后成为我的第二个老伙伴,我的命依旧一文不值,唯一活下来的人理应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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