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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的游荡

情人节的游荡

作者: 少年小苏 | 来源:发表于2019-02-14 00:34 被阅读0次
    情人节的游荡

    知道外国人有个情人节,以为不相干而没有计较是几月的哪一天。

    2OO4年2月某一天,公干去湖北宜昌,火车一大早就到了宜昌,没有出站,只是从站背后小路出去,之后是爬上一段”之”字型的坡,就是目的地了。

    无线电晶体管厂已经进入破产程序,工厂和车间都是一片寂静的凋零景象,门上铁锁,墙角蛛网,合同履行只是靠人们从几只大筐里往外挑,相熟的业务人员和技术工人都没有了踪影。

    无疑,这是全国无线电元器件制造工业最低迷的冬季。

    面临退休的老杜厂长陪着,在城里一个挺洋气的饭店吃了饭,並没有更多地了解当地的饮食特征,也不再追求平素公干时,总是尝尝当地的“xx大曲”和井水泉水的习惯,不远处不时传来江轮汽笛声,催促着人们匆匆赶去码头,我们也裹挾其中,继续以后去成都的行程。

    下午15点的船,据说一会儿就会过葛洲坝和三峡大坝,心里着实还是有些小激动。

    经过类于世纪工程的大坝,听起来似很豪迈,和同伴买了些熟食啤酒,在甲板上占下了自以为好的地方,或者在心里悄然而生的一丝吟诗作联的斯文想法也在作祟呢。

    平行的几个船闸不断打开,关上地运行中,每个船闸里有三丶四艘大船,忽尔缓缓升起,忽尔微步前行,狹小的空间里能感受到每一级水平面的变化。

    暮色在船闸的一次次重复动作中披上了大坝、群山和浩淼的长江,岸上的灯光被水面的涟漪映得迷离而璀璨。没有什么江风可以领略,江上早春二月的清冷把人们逼回了逼仄而狭窄的舱里,听不到江水从身边划过的声音,更觉得航船的发动机时而奋力,时而喘息,似是一幅刻意让人们知道很努力工作的样子,倒是破坏了原本万籁俱寂的江上夜色。

    通过船闸很慢,远不如电视片上的顺畅,五、六个小时之后,航船才又走入正轨,记得那天三峡蓄水高度135米。

    大概是睡梦中经过的三峡,没有看到许多风景,也没有在哪段江上取水冲茶,更无两岸猿声的惊扰。

    天色再次亮起时,航船的一侧冲来一丛庙宇,常经这里的一位川音高腔提示着大家:这是张飞庙,库区满水以后,这里会淹掉的,那时就看不到了。

    做为张飞的故乡人,心中不觉有些酸楚。一位燕人,为了刘皇叔的复兴大业,不远万里,来到蜀国,创下伟业……落得个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春月秋风,而今却也不得不去了更深山的江渚。

    ”这个小三峡进去,也有许多新的景致呢!”川音高腔不无自豪地继续介绍着亲爱的故乡,眉梢嘴角,满脸都用喜悦大写上了一个个的“川”字。

    清晨的江面依然清静,两岸依然葱郁,极少见到其他的船经过,旅游者们或者已经宿于小三峡的某个农家乐,或者还在万州老街上吃早饭。

    船尾划出的波澜,在平静的江面上长时间地留下了很长的跡痕,一直伸展到烟水朦胧的江岸上。

    中午时分,船到万州码头。拾阶而上,大约八、九层楼高的台阶之后,人流因每人的体力和载重不同,自然拉开了每个群体的距离,出口显然並不如想像中拥挤的样子。

    出口之后,依然是无尽的台阶。

    长江之滨的万州以前是叫万县的地方,热闹却不是地域中心,人们几乎都在这里中转去重庆,漫山坡都是崭新的高层楼房,虽然两岸少了许多青翠,但是,该是从青山中这些片片白云般的楼宇里看得出一张张农人百姓的笑脸。

    从万州到重庆,大巴士一直顺着川底绿色的丝线,奔去重庆,觉着两岸很陡峭,若在公路一旁稍有平坦的地方踢足球,不小心一定会把足球踢进长江去的,我现在踢不了那么远,年轻时或者可以呢!

    在重庆停留的很短,20点以后下的大巴士,随便约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20元钱,让他在重庆城里按照费用兜转一上圈,最后的目的地,是当地百姓最多光顾的某一个稍大些的火锅大排挡,只是要求靠火车站附近些的地方。

    出租车在重庆的夜色里穿梭。

    经过一座很大的立交桥,装饰灯五光十色地勾勒出桥的轮廓,女出租司机介绍这个地方时,声音里也饱含着骄傲。大屋檐建筑群的重庆市府也十分宏伟壮观,光彩夺目。

    街头的火锅摊子很热闹,相邻的人们还会相互敬酒,通常费用是按扦子数目最后统一算账,让食客们心境很豪迈,菜价更是如此,一般青菜类是两角一串,鱼或肉会是一串用两个扦子。

    锅底的油怍辣椒多的、红的完全不能想像,据人们介绍说,这里火锅的特点较成都更辣一些,而成都还会有8分一串的,更便宜呢!

    他们还说,或者锅底里放了大烟泡子,会越吃越上瘾的。起码,这麻这辣吃得多时,你们外地人也是必会上瘾。

    我想,火锅的本来是服务人民大众的,只是吃得人多了些,名头响了些,产品细化了些,于是,在我们北方,就大众变小众,小吃变大吃了。

    夜里12点的车次赴成都,车上醒来睡去地又是奔波了大约4个小时。

    同伴胃痛,大概是受不了重庆火锅这般的辣,兀自躺在宾馆补觉,也许是在积蓄力量准备迎接成都的更麻辣……

    在宾馆里,疲惫和畅想交集,胡乱睡了两三个小时,就急着到街头探访这座记忆中最亲近的城市。1979年的7月,全国大学生“三好杯”兰球赛在这座城市,岁月的风又翻过了一倍于那些青年的青春日歷,白发似已稍然爬上了同学们的头颅,这大概就是再见的意义。

    可能是成都的郊区,也可能是周末,8点多的成都大街上依旧很清静,没有卡车,小车,甚至没有什么行人,也没有北方春节之后的满街鞭炮的纸屑,路边的绿篱也不青翠,积了一冬的灰尘蒙在上面,显得叶子更是有些如铁如铜的。

    路边开着一家礼品店,橱窗里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类艺术品。信步进去,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先生,早上好!今天是情人节,买件什么礼品吗?

    情人节就这样扑进我的怀。心中笫一次把某一天定义为情人节,竟是在昏天黑地奔波几天之后。掰着指头往回推算了一下日子,情人节原来是2月14日啊!

    远在年轻时来过的城市,思考着如果年轻,思考着或者和情人节还有相关的话题,似乎萌生了喝些全兴大曲的冲动……

    愿意更努力地去记下这样的日子,此乃情谊,或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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