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望远镜,教授看到的白雪之上的扎眼的殷殷血迹,看到的是几个武装分子割喉处决偷毒品者,并直接喂了北极熊的情形。
“要不要现在先干掉几个?”带着口罩和护目镜的朗格透过瞄准镜瞄着司机的头,同时向旁边的副队长大龙。
“别打草惊蛇。这边的世界本来就是这个德行,咱们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他们。”
看到吉普消失在视野中,大龙拍拍朗格的肩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些年了都还没习惯吗。侦察完了赶紧去跟李队他们会合。时候不早了,说实话我可不想在这冰天雪地再TM多呆一秒钟。”
“谁不是呢,以前小时候以为老家已经够冷了,没想到这地方更TM冷。这就叫天外有天,冷外有冷吧。”大山哆嗦着继续说,“难怪老毛子都长一身毛,连TMD女人也是,关键不长毛顶不住啊!”
“大山,你怎么知道老毛子的女人也是一身毛的?”
“嘿嘿。那天莫斯科那天晚上失眠睡不着就出去,没想到碰到了几个正点的毛妹,看她们饥渴又可怜的模样,我大山这么喜欢助人为乐,怎么能忍心拒绝她们呢,哈哈。”
“大山,好你个畜生,你不是说要誓死为你的阿俪守身如玉的吗?”
“我迷途知返了。”大山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为了让我家阿俪以后更加性福,我不能再守身如玉了,更不能辜负青春年华,将大好的蝌蚪崽子们白白死在毫无意义的战场。我要博爱,我的这种博爱不但让成千上万在孤独寂寞中得不到满足的女人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和性福,以后更是会让我最爱的阿俪也同样能体会到这种高潮和性福。所以,你们明白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这是在奉献,在献爱心,在普度众生。”
“你真TM恶心。”大龙啐了一口。
“纯洁是个屁,谁也别装逼。”大山回应。
“上次在乌干达你不会也找了个黑妞吧?”朗格问。
“本来想去的,后来想想那个地方的女人忒TM危险,一不小心这辈子的性福就没了,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唉,不过说实话,这辈子没干过黑妞儿还真有点可惜,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得试试。我大山这辈子的第一个志向就是把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女人都干一遍,将本人优良的种子播撒在世界的每一片土地,哈哈。”
“大山你说你TM满脑子都是什么玩意儿?小心年纪轻轻就J尽人亡,然后你们家阿俪的性福就只能交给别人喽。”朗格说完就跳到了远处。
“她敢?”大山说完,想想现实,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
“你刚刚这番话要是让来福听到了估计他会阉了你。”大龙说。
大山看了看坐在另外一艘船上的来福,面无表情的继续沉浸在对阿俪的不放心上。
从昌普岛回来,热情的俄罗斯人用伏特加和烤肉招待了他们。海量的大山在干翻了所有人之后,一个人仍然清醒的完成了半夜的侦察任务。
“哎朋友,你这里——”刚刚加入的一个苏联壮汉指了指朗格的额头,“好像是枪伤,对吗?还有你,那个——”
话说完,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朗格和歌神,大手也放在了身后的枪上。另外几个气象站的人见状脸色也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朗格眼皮都没抬一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说:“没错,好眼力。知道哥们儿这伤是怎么来的吗?欧阳教授,麻烦你帮忙翻译一下。那是有一次我们去非洲的维多利亚湖去科考。维多利亚湖你们知道吗?就在被誉为非洲高原明珠的乌干达,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而且是尼罗河,世界上最长的河的源头。”
“那个地方确实漂亮,在维多利亚湖里,我们见到了慈鲷,一种神奇而漂亮的鱼,有红、黄、蓝、黑四种颜色。在草原和沼泽,我们看到了狮子、猎豹、斑鬣狗、长颈鹿、大象、河马、犀牛、狒狒还有鳄鱼。还有神奇的龙血树和猴面包树。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金合欢。你们知道这种树吗?”
“那可真是一种神奇的树。有一次到野外执行任务,我是说去科考,一不小心陷到流沙里去了,要不是旁边的金合欢救了我,我就死在异国他乡了。”朗格说完还把一直珍藏在内衣口袋的金合欢针拿了出来给大家看。”
“还有蜜罐,这玩意儿通体黑只有背上一溜白,个子不大脾气不小。那次,也是我去卡盖拉河三角洲科考的路上踢了他一脚。这下可好,那小家伙儿一路追着我咬啊。”
“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打起仗来了。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当年的乌坦战争吧。双方打得相当激烈,最惨的还是我们这些本来过去,莫名其妙被一顿暴打,差点就死在那儿了。”
“最恐怖的,我们在维多利亚湖西案纸莎草与安巴奇树沼泽,亲眼目睹了一群童子军杀人。那些童子军真的是童子军。一个个瘦不拉几看起来还没枪杆子高,但是凶狠残忍程度有时候连成人都要自叹不如。我这个伤就是被一个拿着ak的小毛孩的流弹打的,差一点就死翘翘了。说心里话,虽然我们干的是科考的文化活,可有时候真的不比你们这些当兵的安全多少。”
“有时候我很后悔去过那个地方,有过那些经历,看过那些残忍而血腥的场面,可是有时候我又很庆幸,因为它让我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说到这里,朗格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也湿润了。
朗格半真半假的讲述着曾经的那场非洲战役。而负责翻译的欧阳教授则不得不时不时的纠正他话里某些常识性错误,这么大冷的天儿,脑门上汗珠子都快下来了。不过同时他也有些小佩服,没想到一个佣兵也能知道这么多,虽然有些知识不太准确,但对于他起初定义“粗鄙之人”来讲,也可以称得上渊博了。
顿了顿,朗格一把把旁边的歌神搂了过去,指着他的脑袋说:“你再拿我这结巴哥们来说,他这伤怎么来的?这个可不是枪伤,是被老虎咬的。那次我们去东南亚的缅甸丛林,碰上了一只孟加拉虎。你们俄罗斯丛林里有东北虎,你们叫西伯利亚虎,对不对?相对于西虎,孟虎虽然体型上不占优势,但是凶性却更胜一筹。我这哥们儿,别看瘦不拉几文文静静,说话还……还结巴,对……对不对?但是,就是他,我们的结巴歌神,赤手空拳单枪匹马杀死了一只成年雌性孟加拉虎。”
朗格听欧阳教授翻译完,扫过对面俄罗斯朋友“对方喝大了在吹牛逼”的嘲讽脸,继续说道:“谁吹牛逼谁TM是孙子!”
朗格说完一把薅下了歌神的帽子,把他的头按朝毛子们,还拨拉开歌神稀疏的头发,指着头皮上两个像是椰子壳上的小洞说:“看,看见没有,这TM就是当时那只老虎给咬的洞。现在骨头都还没长合,你要是拿一根筷子捅进去——”
朗格说完还真拿了一根筷子跃跃欲试,吓得歌神原地蹦起,一把抢过帽子跑到了李队身边。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朗格接着说:“你要是拿一根筷子捅进去,那真的能沾点脑浆出来呦!你再蘸点酱油,或者放火上烤烤,放到嘴里那味道——”
“滚……滚犊子——”歌神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朗格狠狠砸了过去。
“他们让你给他们讲讲你是怎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的。”欧阳教授翻译着一个大胡子的话,自己眼神里也充满期待。
歌神扫了一眼大家,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说:“我……其实那只老虎跟我之间是个误……误会。我进山,一不小心侵入了它的领地,而且当时她带了两只很小的小老虎,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歌神讲的是他加入BT前的一次经历。那次走投无路的他翻山越岭偷渡到缅甸去投靠一个朋友,却在半路碰到了一只带着虎崽的雌性孟虎。双方相互发现对方之后,手无寸铁还饥肠辘辘的歌神撒腿就跑,奈何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还是让老虎给追上了。
带了崽子的雌虎下手毫不容情,追上来伸出利爪就朝歌神后背拍了过去。歌神脚下拌蒜也正好让自己躲过了老虎的第一击,然而发现爪击落空的老虎很快就转身发动了又一次攻击,这一击及其致命,直接咬到了歌神贴在泥地上的瘦小脑壳。
歌神惨叫一声,也许他天生凄凉高亢的嗓音救了他,被这不寻常的声音吓了一跳,老虎竟然松口了。说时迟那时快,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歌神抽出随身携带的猎刀插进了老虎的脖子,并且一路下划将老虎开膛破了肚。
昏死过去的歌神没多久便被来集训的李队、大龙和朗格发现,这才侥幸活了下来并在机缘巧合下加入了BT雇佣兵。
“当时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从头到脚全都是血,脑壳都被咬歪了。”大龙看着歌神笑着说,“要说这小子生命力真是顽强,我们当时其实以为他肯定死定了,没想到刚抬腿要走,结果他嘴里还蹦出来‘救我’两个字。结果我们简单把他的脑袋和其它地方的伤口包扎一下就赶紧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还真救回来了,连医生都说这人伤成那样还能活来真的是奇迹。”
“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必有后福,呵呵。”歌神说完朝大龙抿嘴一笑,举起酒杯。
“他们为什么叫你歌神?”一个毛子问。
看样子他们也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说话都结巴的人会被人称为“歌神”。
李队抬手喝了一口酒,借着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手表笑着说,“别看他说话不利索,但是歌唱的是真的好,尤其是闽南歌,就是台湾腔的歌。”
旁边的Q冲歌神喊道:“来一首,让这群毛子们见识见识。”
“来一首!”大家跟着开始起哄。
歌神站起身,脸上的微笑有些傲娇,一双小眼睛也开始放光,仿佛在唱歌的时候他才是最自信最幸福最快乐的。
“那我就……就给大家唱一首我家……家乡的歌,献给我们热情的俄——罗斯朋友,感谢他们的盛情款……款待。”
“来吧热情好客的俄罗斯朋友,干杯!”大山豪气干云跑过去开始跟每个俄罗斯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场的热闹气氛再次升级,极地的寒冷仿佛瞬间被驱散了。
“喝着小酒唠着嗑,吃着烤肉唱着歌,多么美好惬意的生活。”歌神哼唱着说,眼睛里映着闪烁的火苗。
“难得,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没结巴。”
“中国的歌神朋友,再给我们唱支歌。”
唱完歌的歌神瞬间又变得腼腆起来,他摆摆手示意俄罗斯朋友来一曲。
“接下来,我来为大家献上一曲我们俄罗斯民歌《喀秋莎》。”豪迈女人酒劲儿上来,直接把外套和贴身衣物都脱了,只穿着黑色X罩,开始围着火堆边唱边跳。
气氛在狂热俄罗斯女人的引领下彻底到达高潮,几个人一起围着火堆开始唱啊跳啊,就像真的朋友一样,最后还一起唱起了共产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Вставай,проклятьем заклеймённый,
Весь мир голодных и рабов!
Кипит наш разум возмущённый,
И в смертный бой вести готов!
Весь мир насилья мы разрушим,
До основанья, а затем!
Мы наш, мы новый мир построим,
Кто был ничем, тот станет всем!
……
歌唱的正嗨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架武装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机场。随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阿三在几个壮汉的尾随下下了飞机,最后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
歌神看着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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