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诉说才好呢,偶尔下午小憩,梦魇着,终于艰难地醒,恍然不知此时是何夕?
也会在异乡的街头突然地驻足,霎那间天地之中只有茫然无措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这座城市游荡,突然之间没有了答案。
补先生常常会在附近的小店要一碗岐山臊子面,评论着它的味道,面条筋斗不筋斗,汤调的味道足不足。面捞完后,再来一个白吉饼泡到汤里去。
家里的厨房里,也常常做着北方的各种面食。烩麻食,扯面,饺子,揪面片,烙饼和尖椒茄子包子,各种尝试。
南方的城市找不到属于家乡的东西,白吉饼,肉夹馍,米线,牛丸胡辣汤,水晶柿子饼,镜糕和羊肉泡馍等等。
从西安回沪,往往也是带了玉米真子,白心红薯,石头馍和香椿。槐花通常不容易碰到,补先生一直说的槐花拌饭便未如愿。小姑子有一回带了花椒芽给我,味道也很不错。玉祥门外的环城公园里的核桃树,早已被禁止攀爬,可是我依然记得当初剥绿核桃皮的时候双手被晕黄的样子,经久不去。
那一年,在上海嘉定,每每很晚才从实习的公司出来,房东家的小狗把我当作了主人,常常会来接我,一不小心会踩痛它,呜呜地呜咽着,我抱起它,歉意地安慰着。而房东,在周末看到我们炒混菜,一脸惊讶地说,可以这样吃啊!
也是在嘉定,知道了有一种植物笔直挺拔,夏日绿叶俏丽婆娑,叫水杉。在集市上买了白色鸡心领的针织衫和黑底白花的裹裙,我的最爱。
还有在那里,院子里竹竿上晾晒的内衣被附近的好事者偷取。
徐汇区租住的一所小区里,橙子熟了,我拿了竹竿玩虐的想要打下来一两个。虎视眈眈的一楼阿婆猛然间推门出来和我义正严辞地争执,宛若一场空前的大事件。旧式的小区里种了很多种植物,结果子的就有樱桃,杨梅,枇杷,橙子,葡萄,橘子和无花果。樱桃花开的柔弱,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朵就飘落了不少。等到结上红色的果子,人们注意到的时候,鸟儿已经兀自吃了大半。有一年,有送货的车停在楼前,便有人现在车顶上打樱桃吃。枇杷,也是在上海才认识的。果子结的一簇簇的,十分繁茂。无花果树也只有那么两株,绿莹莹的果子似乎长得很慢。葡萄似乎结的繁茂,碧绿碧绿的,有些都挂在了电线杆上面。杨梅成熟的时候,有人会拿了布袋去摘,到多数时候成熟了,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留下一摊暗红色的印记。旁边的小学校的门口,高高的不知名的树木上每到八九月挂满了垂直的长长的丝瓜,一直长到冬天里,风干变黄。
熟悉着,陌生着,似乎是一直在寻找,又一直在否认。
也许做一个一直守着家乡的人,是真正的拥有着它的吧。也许,一直都不曾离开,就是幸福的吧。也许,一切,真的不需要,变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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