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试写过小说,都太监了。字数分别是6万、4万、20万字。
第一本是自己觉得会写好,于是开始强迫自己写,结果自己都知道写的差的一塌糊涂。
那时候就觉得看属于在门外面,但真正开始跨到门里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于是一搁置就是三年。
第二本其实没发表,但是同一个大纲设定下,我写了三个开头,每一个都有四五万字,但是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写故事构思的不缜密,往往自己看着都无趣。
于是一搁置又是一年。
第三次写其实成绩还蛮不错,坚持写了四个月,却在最后一天回看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写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做了拷问,然后就不停谴责自己:我怎么能去创作如此阻碍人成长的东西?!
网络小说的一大特色就是爽文,主角光环之重,与现实脱钩极大,如果一个人自小便在读这样的文章,那对他认识真正的社会关系是会有多大的影响?!
郭敬明有说三十块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那这个价值观是多么的廉价。
但我毕业之前就是这样。对世界的好奇完全来自于书本,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的认知,就完全是一个门外汉,觉得世界在等着我,毕业就会升职加薪,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
直到现在想来都觉得曾经的自己好可怜。
我那一晚停止了更新。
我开始思考一个这些年如何也绕不过的问题:到底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其实属于一个伪命题,因为不同人眼里,“正确”这个概念是不一样的。
于是我给它加了一个框架:我到底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于是我开始一点点梳理,转换角度,比如我问自己:到底什么是值得我做的,什么是不值得做的?
我再问自己:如果你到了人生绝境,你究竟可以放弃什么?
这样一问,其实就明朗的很多。
这使我不得不对自己所接触的一切做重要性的排序。
物质上,我们会有衣食住行。
情感上,我们会有思考与各种社会关系。
当我问自己是否可以放弃穿着更有型的衣服,只穿可以蔽体粗麻烂衫时,我的答复时肯定的。
当我问自己是否可以放弃美食,每日粗茶淡饭只够填补营养时,我的答复时肯定的。
当我问自己是否可以只安居于遮风挡雨的小屋时,答案是肯定的。
但当我问自己是否可以安居于一处与世无争坐井观月时,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就知道,衣食住行的最终,对于我来说,行胜过了一切。
当我开始强迫自己将自己的情感纽带做排序时,自己的想法便更清晰。
父母与妻子死党三选一你会选哪个?
知识的获取你是否可以放弃?
如果有一天你一个朋友都没有,你是否可以苟活?
我把自己逼入绝境之后,才产生了更深刻的认识——人性的自私。
我开始接受这自私,于是对事情的价值判断也开始产生变化。
如果将物种的进化作为一个物种诞生后最终极的使命,那作为一个个体,自身的基因突变与下一代的基因编码是否有利于参与生存竞争就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任何其他。
这时候我才发现,所谓华服,所谓豪宅豪车,所谓高档美食等等这些奢侈品都是为了满足人们对社会地位的欲求而形成的,它们并不能直接对个体突变产生任何益处——当我们追求吃好穿好住好时,其实只是为了填补自己所处社会位置的焦虑。
但其实这就是社会现实,社会阶级金字塔结构硬生生横贯在一个人的人生必经之路上,选择一个高价值的赛道成为任何一个想完成阶级跃迁的人的必选题。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车开的再好可以做总统的司机,但绝对做不了总统。
所以我那时意识到:宁为凤尾,不为鸡头。
但凡事有例外,教育和科技便是这例外。
作为给个体提供一个可能产生良性基因突变环境的教育,以及可以直达大脑与身体各个细胞组织直接改变基因的科技,他们有着生物进化史上天然的优势地位。
为什么近代史大多数的牛人都出身于物质优渥的家庭却都为科技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正是此因:好的环境提供更多专注做喜欢事情的机会,渐渐发达的科技提供了更多理解未知的手段。
于是,我问自己到底做什么是正确的这个问题,才有了只给自己的终极答案。
去成为教育或科技领域的一份子。
但这只其实是个开始。
因为教育也分太多种,应试教育西式教育等等,最近又兴起了更多的不同的教育模式。
哪种是最优的,为什么是最优等等都有待解决。
而生物科技,脑神经科学等等的领域也才刚刚起步,一切都是未知。
于是我才清楚了我早就知道的,我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只是想在该在的位置上燃成灰而已。
可想通了的飞蛾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火光再热再烤,心总是平静的,也是义无反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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