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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飞凤楼前吃下了一颗眼珠。
我眼眶里的这一双眼珠子大多时候不好使。它们在我吃了别的眼珠子之后，能好使一会儿。但好使的时间不长，得看那颗眼珠子。
这颗眼珠子就不太行，我将飞凤楼的尖峭飞檐阔气牌匾收入眼中，瞧见了一颗倒挂在我眼前的头颅之后，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颗头绕着我飞了好几圈儿，它的头发散着，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头说：“你连眼睛都没有怎么还来这儿？”
我说：“听说这地方有个跳舞很不错的人。”
头说：“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连眼睛都没有咋看人跳舞？”
我说：“你连身子都没有你还来看跳舞，也不怕人赶你出去？”
头说：“我偷偷的，没人能看见我就好了。”
“可我看见你了。”
头哈哈大笑：“你？谁会信一个瞎子看见了的鬼话。”
它说得很有道理，我一时没法反驳。
飞凤楼里的丝竹声传了出来，那头赶紧从窗户飞了进去。
我站在飞凤楼外，思忖许久，没再浪费一颗眼珠。那舞啊，不看也罢。
听说飞凤楼花魁一舞，能叫人如痴如醉忘却光阴。
天亮了。
那降头尖叫着飞出来，滚落在我脚前：“救我！救我！”
降头啊，是在天黑时让头与身体分离，类人的动物，倘若天亮不回到身体那里，会死。
我拎起那头颅，挖出它的双眼，笑道：“我看不见，如何能找见你的身体呢？”
古风沐沐作者：夜百川，古风沐沐专栏作者，一名致力于将日子过成段子的段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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