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我:“假如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打算怎么度过?”
“我想,我会跟我的老公和孩子一起呆在家里,然后再打好多好多的电话,除了父母,还有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人。然后,拥抱着我的老公和孩子,说很多很多感谢和道歉的话。”当自己说完,感觉自己挺没创意的。然而,却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毕竟只有一天的时间,外面肯定一团慌乱和喧嚣,还不如就在家里。
想起了大学的一次英语课,那个满头银发的口语老师Doglas出了一个即兴演讲题目《假如我只剩下三天的生命》。看到同学们一个接一个表达那么多好玩有趣的想法,我却有点儿难过。轮到我讲的时候,刚说了几句就开始泣不成声,似乎这不是一个假设而是一个事实。“我还没好好活儿呢?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离开之后,我的父母该情何以堪?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呀?不行!不行!”,我一时回不过神,无奈暂停了演讲回到座位上。有同学还打趣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当真呢?” 我的确深深地入戏了,而且久久不能平静。
20年之后,再来问我“假如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打算怎么度过?”我内心仍然会泛起一些波澜,仍然会有满腹的遗憾。因为这前半生,很多时候都是活在别人的期待里,而不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我一定不会“含笑而去”,更可能会“懊悔不已”!或许,这个提问帮助我对自己目前生活状态的满意程度多了一些清醒。也可以像乔布斯那样,在每一个早晨,问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活在当下,甚至可以帮助自己在面对一些艰难的选择的时候多一些勇气!
这几年,我总是脑子里驰骋万里,而脚下却没有迈出一步,我给自己画地为牢,不甘地渴望着,却恐惧地纠结着,就在这样反复的拉扯中,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有一次听樊登在讲书的时候,提到他四年级的孩子曾要求买《相对论》,樊登半信半疑地问儿子“你读不懂吧?”。没想到樊登的儿子却反问:“我还没读,怎么会知道读不懂?”这句话,特别触动到我,一个四年级的孩子都没有轻易否定自己,而是先要试一试,我一个40岁的大人怎么如此轻易怀疑自己呢?
《好妈妈胜过好老师》这本书的作者尹建莉说的一句话也特别触动到我,“很多父母总是用自己有限的思维来考虑孩子无限的可能。”是呢!在这个不确定的乌卡时代,我们不仅不应该限制孩子未来的可能性,也不应该限制自己的可能性,40岁又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工作到80岁。每每想到自己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熬上15年甚至20年到退休,然后回家养尊处优,内心便如翻江倒海般不是滋味,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磕下去。
记得有一年暑假去北大看了一场学生自编自导的话剧《根鸟》,根鸟父亲去世前的几天问他,“是否找到了梦中那个百合花盛开的大峡谷?是否找到了梦中的那个姑娘?” 当根鸟半天不做声,又说了“我想家”之后,根鸟的爸爸遗憾而又有些失望地说“”你这孩子呀!最容易相信一件东西,也最容易忘记一件东西。你这一辈子,大概都会是这样的……”记得当时根鸟父亲的这句话,也深深地刺痛了我,因为我在根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根鸟父亲去世后,村里人都以为他会像他的父亲一样,从此会留下来,再也不会离开家乡,成家、生小孩,直至像他父亲一样在村子里终了,而根鸟却最终点燃了家里的房子,离开了家乡,踏上了寻找梦中的大峡谷和小姑娘的历程。
根鸟的纠结,犹豫、挣扎,我懂!然而,根鸟的釜底抽薪、义无反顾却是我缺少的。或许因为我梦中的那个美好所在还有些模糊,或许我还不清晰我的方向,但我总可以做些什么吧,而不只是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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