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夜,以前在家乡母亲还在时,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母亲把一桌年夜饭摆上桌,我跟家人一起劲突突地坐到桌边,喝着米酒,吃着可口的家常饭菜,多么快乐。
然而,自从母亲离开后,自从我背井离乡到了边陲南国后,我就跟浪打浮萍一样,不再逸当地在家吃年夜饭,而是常常在外边跟人家蹭饭。我在家乡的时候,不是我要到外面蹭饭,而是被分家另居的大哥喊到他家中去吃饭。我们家还有些人究竟被何人喊去吃饭,由于年代久远,我已吃不清了。总之,母亲在家就在,自从母亲去世后,我们家就开始五流四散,家就不像个家的样子了。即便我后来带着妻子从无锡回家,由于妻子和我都不太善于烹调,每逢过年过节,也依然被大哥大嫂喊到他家过年吃饭,大年三十夜这一天更是常常被喊去,我女儿几乎是在大哥家长到三岁大的,可能现在她都不记得了。有一年侄女出阁回门时,我们家招待新女婿,也还是备办了一些食材在大哥家忙的菜。那时,我仿佛觉得大哥家就是我家,大哥家就是我家的避风港,我在大哥家无拘无束。来自亲人之间的温暖,如一股温泉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大嫂比我年长八九岁,更是让我觉得长嫂如母,我依稀记得母亲在的时候,我心里也有这种温暖人心的感受。长嫂如母啊,我牢牢地把那真挚深沉的亲情镌刻在我的心头。
后来我挈妇将雏离开家乡到南国异乡后,每当到了大年三十夜,我们就会被在玉溪电视台上班的妻子的大弟弟喊去吃饭。尽管他乡的山也清,他乡的水也秀,他乡的人也亲,但我仍然清醒地知道我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每当这时候,我就会不由地想起我在家乡的亲人,尽管家乡跟我羁旅的边陲南国相隔千山万水,但不管烟云如何缥缈,也难遮断我瞭望家乡的眼光,也难阻挡住我对家乡深情的思念。我的家乡在那条奔腾澎湃的长江的北方,我的家乡就是那苏中平原的里下河水乡,那里有我家乡不加滤镜也好看的壮丽如画的风光,那里还有我们村里的父老乡亲和我的亲人。我生于斯长于斯歌哭于斯,我即便离开故乡数十年,我也不会忘记我的家乡。离开家乡后,我觉得我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自从听到亲人深情的来自远方家乡的呼唤,我就开始做着明月照我好还乡的梦,我就觉得我离家乡越来越近。到那个时候,到我回到家乡的时候,我还到大哥家蹭饭。我的大哥,我的大嫂,他们就是朴素的农民,可能有人瞧不起他们,但我不会忘根本,我也是一个不太合格的地地道道的农民,我在外打工,也是一个农民工,我不会忘掉大哥大嫂呵护我和我一家的深情厚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