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二）

二.

很快，叶知秋在朝堂之上一剑刺穿国主的事传遍了京师。听说当日叶知秋询问国主是否执意要开战，国主答是，他便猛地将袖中短剑掷出，一道银光闪过，短剑便自心脏穿过，将国主钉死在他的宝座。

他并未多看国主一眼，而是背过身面向一众老臣

：“如今国力衰颓已到了折木为病的地步。若不是国主荒淫无度也不至于此。可百姓饱受压迫，如今又要与国家一同战死，天理何在？他是国主，到了这般田地早已无颜面苟活。我是将军，领兵是我职责所在。明日我便提着国主首级向洛国投降。诸位都是我叶知秋敬重的老臣，弑君背国的罪名我来背负，只望你们能携妻儿平安于世。你们都已为国家进尽了毕生之力，改朝换代已是大势所趋。诸位...请回吧。”语毕，他徐徐拜倒。

意料之外，并没有人出言责怪。相反，人群中只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声。不久，人群便散去了。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他拜倒的身影和逐渐僵硬的国主。

之后的事也十分顺利，他独自一人提着国主首级，步行到了洛国国都，不着片甲，一身白衣。洛国国主盛情款待了他，并答应了他与民休息的请求。

晚宴上，丝竹管弦声将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从此，便是失去了故国的异乡人了。近乎窒息时，他突然想起密林深处那只纯白的鹿。

他不顾国主的挽留，执意离开。国主见他坚持也并未多留，只意味深长的说：“若是见重要的人，须得快点才行。寡人的宝马便赠予你。”

“年轻可真好啊，做什么都能一意孤行。”国主站在高台上，看着叶知秋骑着宝马绝尘而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