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月毕业回到家，只等着分配工作。去上学时在劳动局签订的合同已经失效，说是失效，也就是政策发生了变化，政策变了，这届学生也就没有了着落。
在毕业后选定一个时间，所有的学生都去劳动局。有个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招待，在一个大的招待室有水有茶，就是没有这些学生的工作岗位。
贾月坐车询问很长时间终于赶到，走廊里有学生，招待室有学生，大家都议论纷纷，很生气地嚷嚷着。
贾月问同学赢利：“什么情况，劳动局领导怎么说？”“怎么说，没见领导，就一个员工一问三不知。有几个学生去找领导了，我们都等着。”
大家在劳动局一上午给的答复是，现在新的文件上大家都不符合分配。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
贾月也正准备回去，听到有个声音喊她。贾月四下看去，是母亲来找她了。贾月跑向母亲：“娘，你怎么来了，这么远你是怎么来的。”“你爸不放心你自己来，催我来看看，我坐车来的。”
母亲不识字，也很少出门，难为母亲这么远的路能找到劳动局，能找到贾月，因为母亲的关心，贾月心里暖暖的。
母亲说：“我们去县城，你二舅家吧，还是让你二舅想想办法。”贾月和母亲简单买了点东西来到二舅家。二舅告诉贾月：“现在政策变了，再等等吧，看还有什么转机或出路。”
母亲和贾月回到家，把事情对贾月的父亲讲清楚。贾广听了愁闷不展，上学时明明说好的分配，现在毕业了怎么又不分配了呢？自己在屋里来回走着，自己劝自己，愁也没有办法，暂且等待吧。
贾月的妹妹贾瑞刚刚十四岁，贾月有个表姐在市里上班，没人看孩子就想到了在家的贾瑞，很想让贾瑞帮忙看孩子，每月给一定的金钱，贾瑞老实且勤快。
贾广听了寻思比在家放羊割草强多了，能帮到亲戚，还能挣到钱，就替贾瑞答应了。父亲告诉贾瑞，贾瑞没有异议。
贾瑞准备去市里给表姐看孩子，临走前，父亲贾广对贾瑞说：“你在别人家勤快些，你是给别人看孩子，要分清自己的身份，在以前你这就是给别人当丫鬟去，当丫鬟就得有当丫鬟的样。”父亲说了很多，贾瑞听着，什么也没有说。
贾月听了，心刺得很疼。妹妹很懂事，自动辍学在家帮父母干活，父亲一点不能体谅，这么小的年龄，离开家给别人做饭、洗衣服、看孩子，父亲不仅不心疼，还说这么难听的话。
妹妹走后，贾月一个人在屋里默默掉眼泪，为什么会是这样？别人家的孩子，谁舍的让自己的孩子去给别人当佣人。贾月越想越恨父亲。
父亲一到农忙就生病，母亲不仅忙地里还得忙家里，父亲就是不生病时，也从来没想过怎么挣钱，一家人怎么生活？
偶尔家里有零食，父亲也从来都说：“孩子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以后什么好东西吃不到。”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吃零食，不管妻子，不管孩子。
有一次，贾月存了很长时间的饭钱，买了一件棉衣，穿回家，被父亲说的很难听。贾月当时就想：“以后再也不买衣服了，也再不在穿衣上考虑了。”父亲和堂叔伯一起嘲笑贾月不会说话，脑袋不灵活。贾月当时就想：“以后我再也不说话了。”此后贾月的话越来越少。
今天父亲又这样说妹妹，为这个家，妹妹付出了多少，做为父亲难道看不见吗？还要说难听的话，让妹妹没有一点尊严地去照顾别人。父亲为什么不能疼疼孩子呢？父亲好吃懒做，太自私了。
这是贾月第一次质疑父亲。在家，贾月是个听话的乖乖女，尊敬父母，对父母言听必从。父亲在家有绝对的权威，一切大事小事都是父亲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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