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码头的失足

      冷，寒气逼人，空气里夹杂着泥沙味 ，如同这江水的颜色。没有太阳，阴湿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零度，看来乐清的气象局终于准确了一次。江南的寒冷，有点刺骨。零星的几个旅客早已裹紧大衣拎着包，迅速离开，回家躲屋内团聚了，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会。记忆中的二十几年的安澜亭渡江码头也是这样的灰暗，但不同的是，那时人声鼎沸，拥挤不堪。此刻，冬天的离人码头，荒凉无人烟。我就是此刻掉到江水里，背着那个昨天新买的黑色双肩包，穿着新搭配的羽绒服，笨重如一只冬眠的熊，行动吃力，手提一袋长牙乱舞的猶蠓。踩空垂直落下时，我脑海里蹦出来的是“真的不是自杀，是意外！”泥黄色的江水瞬间吞没我，我必须要减负，手上和肩上的全不能要。水里有漩涡，很容易被带下去，那时候被人们发现时就会成头顶若隐若现在水里，人们会说，年纪轻轻，可惜了，听说是为情所困这是我二十几年起前在瓯江上看到的一幕。此刻，除了自救别无他选。在人们发现我之前，冷静，游到那个江面的浮标，抱着它，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可是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微弱的呻吟，消逝在呼呼而来的风中。恐惧再一次弥漫着全身，求生欲望，不能放弃，手掌心的生命线我是最长的，命不该这样无意义的绝。时间推移，有些力不从心了，我得放弃了，……明天单位的会议要如期召开，学校的孩子如期放学，淘宝的快递也要如期送到，但是，这一切将与我无关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惊醒了，全身冷汗，幸好是个恶梦，这是人生最幸运的时刻。感谢上苍，让我及时醒来了。活着真好，被窝还留有温存，至少比睡前的寒冷稍许好转，满意了。望着窗外清冷的城市余光，睡意全无了。我得将这梦记下来。

        小白于2017年12月6日凌晨四点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