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凤栖梧》)
今日得巧,晚上与同事曦晨加班时,由于他摆弄手机出神,电脑上出现了屏保,他便顺嘴念叨。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说者无意,但闻者却不无波澜。
这句诗让我想起了前些年曾拜读过的王国维大师的《人间词话》,其中说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
奈何年少学浅,实难懂大师之深意,只是记得些韵句雅词,诸如“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等,在作文考试的中,加以装点,对于人生三境界,无从谈起,哪怕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第一境界,我也是难懂其意,这第二境界更是难以谈起了。
但是在合上书本后四年的今天,我似乎在听到杜嘴里的念叨后,心中咻的一声,恰如寒夜里擦亮了一根火柴,暖流波动指尖,视野渐由一点撕裂开来,透过微弱的光,我看到空旷的冰面开始融化,又忽而看不清。
近几日连续的加班加上热伤风,让本来就缺乏锻炼的我疲惫至极,身心俱疲,某种程度上我想也近似于“憔悴”二字,但我却远不及此,诗中人衣带渐宽,我却整天想着减肥;无论如何现实都是在无情的蒸发着人们的精力、时间以及温柔处世的能力,我们一遍面对着不称心意的环境,一边咬着牙、攥着全狠狠地坚持着,无论嘴上是否唾骂着现实,但是心里确实一直都在鞭打着自己,使自己振奋。我此刻已是满眼困意,就想着找一块软一点的地面躺下,和衣而睡。
后悔?不后悔?终不悔?
小时候最喜欢脑筋急转弯,其中便有这么一条,有“什么药你买不到?”,答案就是后悔药,当时我不需要懂,现在我是越来越知道,这种药为什么买不到了。爸爸说他后悔年少辍学,妈妈说后悔昨天没买下商场里的打折衣服,同学李说他后悔没做个老师,朋友说他后悔这么早就遇见了她。这样看来后悔药的确能解决烦恼、痛苦和改变已发生的事情,给人以二次机会,但是真的就能解决问题吗,答案无从可知,爸爸不辍学哪能遇见妈妈,二婶买了打折衣服质量不好,妹妹说让她做老师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同学说“我怎么没早点娶了她”。
这世间有这么多的选择,这么多的人生,我们不可能永远选择里面最好的,你选择玫瑰花就没有果子吃,选择红薯就没有花香闻,马铃薯既开花有结果,但是你看到旁边吃的津津有味的红薯时,你还觉得你的马铃薯好吗,不一定吧。黑衣人里特工Q总是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好吃不好吃,吃不吃得饱只有自己知道。日子苦不苦,还能不能坚持,值不值得坚持,自己很清楚。
至于终不悔,我们还是要回到“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第一境界,世俗充满着烟尘与雾霭,繁杂且喧嚣,想要登临繁杂之上的高阁,将视线脱离眼前的干扰,远眺并找到自己独爱之物,难,噫吁嚱,难于猿猱愁渡的蜀道。
但也不是现实中每个人都难以找寻这“终不悔”的伊人,我想我们杨明哥就找到了,我们所从事的工作经常和人打交道,也经常性的有一些难产的扯皮,这就足以消耗掉我们每个人的耐心与温柔,杨明哥也不能对此免疫,每次接电话都恨不得赶紧挂掉,然后关机。但是嫂子的电话是个例外,明哥接电话的声音温柔、语调甜腻,真是让旁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而且恨不得煲起电话粥。
明哥幸运至极,嫂子就是他终不悔的伊人。
我也在寻找,我还未到第一境界,找我的“伊人”,抑或我可以为之付诸终身的事业。
也许,也没这么复杂,我想给今后的坚持与疲惫找个理由。
祝我好运,也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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