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是老家香

汤城小厨的陈皮五花肉粽

端午节，吃粽子，既然是传统，我自然不能免俗。背井离乡数十载，吃遍全国各地五光十色的粽子，我终于发现还是老家的绿豆肥肉白米粽最好吃。在帝都必然没有卖的，说实话，今天这只汤城小厨的陈皮五花肉棕，也是一种无奈的将就。

其实绿豆肥肉白米粽也不是它的名字，严格意义上它就是老家一带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当地小吃罢了。端午吃，平时也吃，逢年过节或红白喜事都能见到它的身影。顾名思义，它就是用新鲜粽叶包扎而成的、以白糯米作皮、绿豆（去皮）作馅、肥肉作核的粽子。最中间肥肉的脂肪正好把绿豆的青涩中和掉，外层糯米在煮的过程把粽叶的香味吸收进来，恰到好处地也把自身的黏腻感抵消掉。绿豆肥肉白米粽作为一个整体，如此和谐，把国人的中庸之道体现得淋漓尽致。

窃以为绿豆肥肉白米粽最迷人的地方，是新鲜的食材让粽体呈现出一种近似白玉的剔透感。小时候总会守在煮粽子的大锅前，待热气腾腾的粽子出锅时迅速提起一只，也不顾把手烫到就趁热拆开，随着阵阵扑鼻的清香，映入眼帘的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可惜老家实在太落后，时至今日恐怕日本人都没有机会见识和品尝到这绿豆肥肉白米粽，不然以他们的思维方式绝对会叹为观止，然后大肆模仿以至于若干年后在东洋岛国发扬光大。

即便在老家，会包粽子的人应该也越来越少了。记忆中外婆包的粽子是很好吃的，我一个人能干掉好几只；到我妈这一代，就只能很勉强地包出来，但味道不怎么样，分给大家都不愿意吃；而跟我同辈的兄弟姐妹，怕是没几人会这门手艺，真是想吃都吃不到了。令人悲哀的是，就算会包粽子，在帝都没法搞到新鲜的食材，最高的境界也就有形而无神，解解心瘾罢了。

月是故乡明，粽是老家香，漂泊在外的孩子，比谁都更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