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逢荫和柳家俊两家为杨德贵的五亩水田互不相让、僵持不下,以致亲戚结冤、兄弟成仇、良田荒弃。杨逢荫思量道:与其大家僵着三败俱伤,不如我认小服低,找他们商量商量,若能相商解决,岂不比僵着要好?
于是他便主动登门,先到杨德贵家,见杨德贵怒气未消,便满脸赔笑道:“伯伯莫怪,小侄赔罪来了。”话音刚落,杨德贵抄起一把扫把,照着杨逢荫劈头盖脸就打,把杨逢荫赶了出去。
最后杨逢荫只得找来林忠发从中调解。林忠发是林孝民的父亲,林姓在村中虽然只有十来户人家,也是一般勉强维持温饱的农户,其祖先是跟随柳家祖先迁来的仆从,因其先祖忠实能干,加上主人打赏,慢慢的也置了十多亩田产,一家人自耕自足。
林忠发秉承祖宗遗风,为人朴实、诚恳、公道,办事不偏不倚,是杨柳两姓都信服的“和事佬。”凡是杨柳两姓相持不下或邻里纠纷、兄弟争吵等事情,都须得有林忠发出面,才能化解消停。
杨逢荫也很敬重林忠发,和林孝民也很谈得来。在林忠发的调解下,杨德贵退还杨逢荫三十两银子,杨逢荫退给杨德贵三亩水田。当然银子是柳家俊拿出,三亩水田暂租给杨德贵父子耕种。三家人虽然还各有气,但也都服从。
林孝民也是个忠诚和善之人,虽然没有他父亲能言善辩,但在村里也颇有人缘。他还炒得几道好菜,所以村中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请他掌杓。
林家因是仆从出身,所以其宅基地只有村道口两边一小块。林家出门几步就是小溪,沿溪边种着一排杨桃果树,杨桃几乎一年四季都开着一串串红色小花,小花飘落溪水之中,红红点点,很是好看——林英姑就是从小在溪边玩着溪水杨桃花长大的。
林英姑是林孝民长女,风水先生说林家宅基局促、难于施展,所以子孙稀疏。林孝民妻子生了英姑之后,几年没有动静,只是到了第六年才生了一个儿子。
英姑自小清灵水秀、肤白唇红、体态娇美多姿,性格柔顺温良,为人亲善,是村中少男都梦寐以求的姑娘。
英姑十五岁那年,已经长成风姿婷立、体态娇美、容颜出众的姑娘。柳茂强被英姑的美貌所吸引,有事无事都想到英姑家门口转转,目的是想看两眼英姑。
柳茂强生于富户、生活较为舒适,几乎不用干什么农活,所以肤白面润,他中等偏高身材,方正略圆面庞,眼睛偏小,嘴唇偏厚,他气量短促、性格躁急,与杨土生相比,少了几分男人的刚阳之气。
林英姑对柳茂强虽说不上厌烦,却也没有什么好感。
柳茂强忍不住对英姑的想念,终于缠着他母亲杨二娇请媒婆去英姑家说亲。
杨二娇缠不过他,只得请求媒婆去英姑家说说。
媒婆到了英姑家,见英姑和她弟弟正在杨桃树下玩耍,忽然上前笑眯眯的盯着英姑说:“玩着呢,你姨(英姑叫她妈为姨)在家吗?”
英姑被媒婆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嫩白的脸突然通红地点点头说:“在呢”。
于是媒婆便走进英姑家里,和英姑妈妈说起杨二娇请她说亲的事。并说:“英姑也长大了,长得象天仙一般,也应该找个好人家。杨二娇的家境不说,在咱们村不是数一数二的?柳茂强的长相性情,哪一样配不上英姑呢?”
虽然英姑她妈也觉得杨二娇家境不错,但她不知英姑心意若何,所以她也不能答复媒婆,只说等问过英姑和她爹再说。
媒婆走后,英姑妈妈把英姑叫到跟前说:“她来把你介绍给柳茂强呢,你看怎样?”
英姑有点厌恶的说:“谁叫她多事?才不呢!”
其实英姑还从未想过这些事,只是在她心里,朦朦胧胧的觉得,杨家兄弟土生木生与自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特别是杨土生,每逢经过自己家门的一点头一微笑,她心里都感到舒服。对柳茂强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媒婆说过之后没几天,见没有什么动静,柳茂强便按捺不住了,一天晚上,他跑到英姑家里,软磨硬缠地把英姑约出村外,没说两句就想抱着英姑亲嘴,英姑猛力把他推开,自己掩面跑回家。
一天,林孝民和英姑妈上城赶集去了,只剩英姑和她爷爷、弟弟在家。林忠发原本是蹲在地上捆扎扫帚,可能站起过猛,突然昏倒在地,这把英姑和她弟弟都吓坏了,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英姑突然想起得找人帮忙,于是她急急忙忙的跑到柳茂强家,见柳茂强正在家里和几个人玩牌,英姑着急地说:“我爷爷病倒了,快帮帮忙!”说完急切地看着柳茂强。柳茂强双眼盯着牌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来。”
英姑无奈的赶回家里,蹲在爷爷身边急得直哭,正左等右等不见柳茂强过来,忽见杨土生卖炭回来,英姑远远就边喊边招手,土生把箩筐一丢,大步疾跑过来,见状二话不说,背起林忠发就往陈家村赶,当时只有陈家村有医生。这样才救了林忠发一命。
自此,英姑的芳心,慢慢的全部属于杨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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