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去文义村,我看见
死亡紧紧拥抱着生命
并以坟墓接纳死亡。
忍耐到最后
死亡听着世间的人迹
远远走开又回头张望。
像今年夏天的芙蓉花
也像最谦逊的正义
一切都很低
雪在世间飘落
我反复扔出的石头怎么也打不中死亡。
冬天的文义村,
掩埋死亡的雪还能将我们统统掩埋?
----高银{去文义村}
----题记
死亡,距离我很近。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它。
我的爷爷得了肺癌,晚期,所剩的日子屈指可数。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似乎没觉得怎样。因为他对我很坏,我从小就不喜欢他,所以当时也不觉得难过。但当我回家看他时,心却被狠狠地揪着。
他的脸因为浮肿变得裹圆,满脸的沧桑。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无比悲凉的对我说:“缘啊,你要好好学习。”那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对生的依恋以及无力挽回的挫败感。我当时差点哭下来,我想,平时对我坏的爷爷去哪儿啦?但在回来前,妈妈警告我不许在他面前哭,我只能忍着,站在床边瞥着那台看戏机,听它“咿呀咿呀”地唱。他又重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我看见那具躯体里正在被慢慢的榨干生命力,腐朽中,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他自己放弃了化疗。
他依旧每天去下棋。
他依旧带着顶帽子,抄着手慢慢地走。
那种在生与死的夹缝之间苟延残喘的痛苦不是我们常人能体会到的。我看着他一点点地走,离我们越来越远。那个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充斥着对生的希望,那种死亡将近,自己却不得而知的痛苦,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总有一天会的。他静候死亡的降临。因为他静候死亡的降临。因为他已无路可退。
在生命面前,人都是渺小的。我们惧怕死亡,但却对它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只是像蒙田一样“等待死亡”。
突然想起奶奶的一句话:“人到该死的时候就不想死啦!”这就是人的懦弱,也就是人最可爱的一面。
来自于高三时期的青涩文笔,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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