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摘要:
清晨的墓园,鸟声如洗,有风吹过,带来了树叶的清香。不远的山坡下,看得风荷西最后工作的地方,看得见古老的小镇,自然也看得见那蓝色的海。
总是痴痴地一直坐到黄昏,坐到幽暗的夜慢慢地给四周带来了死亡的阴影。
鲜花又被买了来,放在注满了清水的大花瓶里,那片没有名字的黄土,一样固执地沉默着,微风里,红色的、白色的玫瑰在轻轻地摆动,却总也带不来生命的信息。
花被母亲紧紧地握在手里,父亲弯着身好似又在掏手帕揩汗,耀眼的阳光下,哀伤,那么明显地压垮了他们的两肩,那么沉重地拖住了他们的步伐。四周不断地有人在我面前经过,可是我的眼睛只看见父母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份肉体上实实在在的焦渴的感觉又使人昏眩起来。
窗外的海,白日里平静无波,在夜间一轮明月的照耀下,将这拿走荷西生命的海洋爱抚得更是温柔。
那天的风特别大,拍散在车道旁边堤防上的浪花飞溅得好似天高。我缓缓地开着车子,堤防对面的人行道上也沾满了风吹过去的海水,突然,在那一排排被海风蚀剥得几乎成了骨灰色的老木房子前面,我看见了在风里,水雾里,踽踽独行的母亲。
母亲腋下紧紧地夹着她的皮包,双手重沉沉地各提了两个很大的超级市场的口袋,那些东西是这么的重,使得母亲快蹲下去了般地弯着小腿在慢慢一步又一步的拖着。她的头发在大风里翻飞着,有时候吹上来盖住了她的眼睛,可是她手上有那么多的东西,几乎没有一点法子拂去她脸上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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