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想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歌声,不禁跟着音乐哼起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多让人心驰神往的乡间小路,脑海里无数次闪现究竟是怎样的画面?实际上,我们农村的乡间小路是不是真的这样充满诗意?
没有牛作伴,很少看到晚霞,云彩可能有,可是无暇去欣赏,小路是有的,记忆回到了那条小道上……
曾经走着上小学的那条小路,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是由挖掘机开挖后的宽阔的路,赤裸裸黄泥地,一下雨可就糟糕了,脚踩着一脚都是泥巴,水泡过的泥土特别滑,老人家小孩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你可能想:泥泞得路,满鞋子泥巴,狼狈不堪,哪里来的诗意?
有些深洼的地方积水深,车辆经过小心把轮子陷进去,车辆经过也要小心,没有铺水泥,因为只有常住人口不到几十人的山村,大概是没有人愿意出资。
把路拓宽这件事,因为要掩埋旁边的一些稻田和菜地,也有人不愿意,因为这些土地不是本村人的,但是经过多方沟通后,也同意了,修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或者是现在很多人不耕地了,这点田地也是当做善事吧。
等到一年半载,这条本来有一车道宽的路,又只是变成窄窄的一条,因为走动的人不多,路的两旁开始长草,有泥土的地方,必定会有草自然长出来,不用施肥不用浇水,他们就能长得妥妥的,不是有句诗是这样说的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学的时候,这条路大概只有半米宽的路,靠着山边,或者是河边的田埂上,从国道到我家需要走这样的小路30分钟,路上会经过一个大村庄,那里有一车道宽的水泥地面,过了村庄就是到我们村的羊肠小道,路弯弯曲曲,跨过两道桥、倚山而走,稻田边上过,听着哇啦啦的溪水,四周寂静无比,可能偶尔的小鸟不甘寂寞,叽叽喳喳叫几声。
小学的时候,早上上学,路两旁的草沾着露珠,会把我们的裤腿沾湿,所以我能体会到陶渊明的那句诗的境界:“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太阳出来了,太阳照在露珠上,聚在那鲜绿的叶片上的一颗颗小露珠,晶莹透亮,像一颗颗小珍珠撒在那翠绿的叶子上。叶片轻轻地摇动了几下,几颗小露珠就调皮地躲进了草丛里,再也寻不着了。
草丛中偶尔爬出一条蛇,也不足为怪,所以走路一定要脚踏实地,低头看路,在城里平坦的路上,你大可可以仰望星空。
踩着长着草的小路,走了约三公里的山路,走过的山坳,路过的水田,是如此熟悉,曾经每天,我不知在这条路上走过多少回。几个山塘还保持原样,那株老杉树依旧还在,溪水还是一样的清澈,只是一路上看到的水田都已经抛荒。
还有一个村需要再走30分钟才到,上小学时候要经过我家门口,他们上学特别早,听说五点半就从家里出发,大概六点会经过我家门口,他们打着手电筒,偶尔开几句玩笑,脚步声、拍打草的声音,我知道要起床了,他们是闹钟一般准时经过。每天他们轮流一个排前头,一个排最后,估计是前后两个位置是最“危险的”,特别是最后一个,生怕被落伍了,或是有什么“怪物”出没把人叼走,因为他们上学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不过至今大家都相安无事。
我家住在一个山脚坳中,每天清晨等上同村的几个伙伴,大家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小小的山路上,只有鞋子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寂寞的虫鸣声。小时候,我也有过天黑后一个人从学校回家的经历,那是学前班不会写“3字”被罚留堂,那种路无一人的害怕,经过一座座坟墓时的惊悚,记忆犹深,我至今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小学一个学期会放一次电影,大人孩子都可以去,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去的,30分钟的夜路!七八个人一起出发,我只敢插在队伍中间走,大家都笑我胆小,特别是看过僵尸片,90年代特别流行林正英的僵尸电影,很怕身后有人拉住腿。即使走在中间,我都有点害怕,跟着前面的大人跟得很紧,路两旁的大山仿佛靠得很近,山里好像发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像鸟叫又不似鸟叫,呜呜的呜咽声,又像孩子的啼哭声,大人说那是山里的松鼠啊狐狸鸟啊熟睡的呼噜声,我不相信。我控制自己不去听,只专心走路。在害怕和忐忑中到学校看完电影,回家路上一样是心有余悸。
现在我很佩服叔公,每天晚上打着手电筒到外面的村子去耍。
走白天的小路,和晚上的小路,感觉截然不同,路是一样的路,原来是因为感觉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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