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春倚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边上是老王的呼噜声。心头烦闷,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最近她失眠,愈夜愈精神。白天困顿,晚上焕发。像一株生长错误的植物。
代价当然有,四十多岁的女人。早已是黄脸婆,熬得更加浮皮黄肿,皱纹斑点增生。
越发心慌,慌的不是健康,是所剩无几的青春和姿色。
叹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结婚十几年,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为了孩子,两个人装着像蛮好一样一起过。实际上各怀各的心思。
老王采取的是三不政策: 不睡觉,不交流,不吵架。工资卡在自己手里,每个月给洋春一点碎银子当生活费。
洋春是家庭妇女,文凭不硬,又没啥特长。早过了被资本家剥削的年龄,像一口社会吐出的浓痰,再被人用脚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在家里,自然是蓬头垢面的。宽松睡衣包裹着发福的身板,平淡的五官上点缀着黄褐斑和皱纹。散发着一股子隔夜菜的气息。
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春。哪里有春,从内到外一片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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