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绕过了岁月,离别了离别,心中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是要牵挂的。
比如周帅帅。
那年,我把最美好的你,留在了90年代。那时小雨恬恬,淡吻着清新,我们本来可以一直微笑至今。
南方的小雨,真的会迷人,让人不自觉的微笑。如果能在灰色瓦片的小楼里,打开二楼的小窗,毛毛细雨,粘在脸颊的汗毛上,比敷面膜舒服的多。运气实在太好时,还可以看到,街上不打伞的一群小孩,使劲踏着积水,溅到身边小伙伴的身上,边笑边跑。人越来越远,笑声却越来越大。你也可以偷偷的笑出声。总之,没有人辜负那样一场温暖的六月小雨。
蒋大大很享受那时的生活方式,白天睡觉,下午5点后去酒吧打工,后夜三时下班回家,借着酒劲,手赴键盘,天还未亮便可以完成一篇短文。安心且有成就感。那时是自由的,真正的自由是不需要顾虑的。一颗属于爷们的少女心,就是那时养咎成功的,细腻丰富,小气倔强。不对,是两颗。另一颗是周帅帅的。
蒋大大与周帅帅,两个男生,相识在酒吧,大家都是二楼包厢区的客服经理,自然很快成了朋友。两人打着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幌子,在离酒吧不远的乡区租了一处套房,三百平米不到,套房前有小院,被户主种的满满的各式花草。就算四季轮转,也会有不同的绿。
那时的一切美好都被一个叫小凤的女人最终打破。我恨她。
是的,我特别不愿意承认,我就是蒋大大。因为就在那年,我失去了最要好的少年伙伴,体会人生有一种伤叫做揉碎的痛。
周帅帅,真的很帅。河南开封人,幽静高挑,眼里的清纯忧伤让人疼爱。除了他那时闰土流气的赌神大背头,其它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模样。但我实在不愿再想起那张像极了吴亦凡的脸。会揉碎般的痛。
岁月细琢,那张脸也在我的记忆里渐渐模糊。但与他相处的最后两小时,我努力忘记,却忘不掉。
那天是23日,天气潮热。
帅帅又接到小凤的电话,那位与他分手无数次的女人。
放下电话前一秒,帅帅对着电话大声叫嚣:离开你,我身边没有婊子! 我会更好!
然后,电话飞了,碎了。
这真是帅帅和小凤的第N次分手电话,每次都是亲近,腻爱,缠绵,但最后的最后,一定是恶语互伤。旁人听了,都会痛的无地自容。
小凤,与我们相同,只不过是另一间酒吧工作。不!她与我们不同,她应该就是那种秋冬季节一到,会脱下华丽外衣,回家帮爹妈收苞米的外围小姐。
每当帅帅的财政状况好转一些,小凤就会回来找他,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如此精准的计算出来的。在我记忆中,小凤的家人都很脆弱,常常生病,帅帅像极了港片里社会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实实在在的关照着她的家人,其实,就是拿钱出来,寄给小凤的家人。
我也精准的计算了一下,那些医药费加在一起,应该够给小凤全家买一块上好的墓地,一起合葬了。
每次合好如初,他们就会住回我与帅帅租下的房子里每天每的滚床单,以至我一直认为,年少时的爱情,就是滚床单。或者,小凤只是个家人脆弱易生病的陪睡。
帅帅所有的朋友,特别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说教了几次,无效,只好默认这场儿戏,甚至我还乐观的认为,观赏一场现实版的离别情爱小剧,对文字写作也是会有突破的。
帅帅在这个问题上,实在让我看不起,小凤每次回来,他就会全然接受。得罪我,他也是不在乎的,鉴于实质,我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他们在楼上的床上上生理实践课,我便在楼下戴上耳机听歌写作,也是蛮好的。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但这次,帅帅真的爆了,摔了电话后,帅帅认真的对着镜子,理了理背头。
然后,和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相同。要我会陪他去买新手机,补卡。再然后,我们就会回到乡区小房旁边的废弃工厂的火车轨道上,安静的盘坐。望望天,放放空。一人一根儿铁轨,对坐。啤酒轻碰,也不言多。铁轨旁边的草,好长好长,没盖了我们的身影。在这里躲开世事,很好的。只是有时草尖总是扎我的脖子。
谁先起来,谁不是男人。帅帅常常与我有这样玩笑的叫嚣。我也欣然接受。毕竟这条轨上,我从来没见过来往的火车。
帅帅问我,我傻逼吗?
嗯,傻逼,大的。
帅帅笑笑,望着天,缓了一会,你才傻逼.这就是爱情。
我把脸板过去,用手狠狠地撩倒扎我脖子的草尖。回头问帅帅,她每次回来了,你俩天天在床上上课,这就是爱情~~?~~
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帅帅打断我的长篇爱情观。横下身子,蜷局在轨道间的横木上。他哭了。
这一切突然,我感觉尴尬,不知所措。
他哭的越来越放肆,像个孩子。我只能默默的聆听,认真的数着他抽搐的次数,那次我数了好久好久~。我是被远处火车汽笛声拉回到现实中的。
是的,那条该死的轨道,在每年的8月会有火车来回两三趟的送煤。这是事情发生后,才被告之的。中间的一切,我已然忘记。
我只记得我拉扯,猛拽,耗尽我的最后力气,他脚蹬住轨道,我拉不起他,最后在极度恐慌中,我逃离了,我放开了我年少时最喜欢的朋友的手。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原谅我,真的记不清了。
......
南方的小雨,真的会迷人,让人不自觉的微笑。如果能在灰色瓦片的小楼里,打开二楼的小窗,毛毛细雨,粘在脸颊的汗毛上,比敷面膜舒服的多。运气实在太好时,还可以看到,街上不打伞的一群小孩,使劲踏着积水,溅到身边小伙伴的身上,边笑边跑。人越来越远,笑声却越来越大。你看,就是那个小孩,多像周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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