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2021
一
我走进一个教室,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坐满了我的学生,他们大部分都抬头在看着我。起先我有些恍惚,因为我不记得这两节都是我的课,后来我想开了,在和学生互动唠嗑的时候脑子飞快运转,结合自己知道的知识,俗称老本,以吸引学生注意力为目的,在大脑中快速构思出教学内容。
我似乎成功了,在大屏幕上显示着准备好的ppt,我打开来,和学生仔仔细细的讲解着,讲台上的我就像在唱戏一样,手特别灵活,(现在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学生看着似乎都在认真的听,但是我一提问竟然没有学生能答上来,气不打一处。
差不多讲完可以结束的时候,我看到还有一刻钟,就给学生放了一个电影,打算让她们看一会,放电影的时候学生很兴奋,教室里变得特别的吵,我一开口,学生就很默契的消了音,就像同性的磁铁遇到了一起一样,互相难以铁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温柔,很清晰,遍布到整个教室,但是总觉得和我自己本身的声音有些区别,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遇到这种场景我竟然还能这么冷静,一点都没有言语上对学生凶气。学生不怕我,但是尊敬我。
我说完,一个女生就对我到:“老师,你好温柔哦。”
我怼她:“你听到的不一定真实,看到的也可能只是个假象,其实我这个人并不温柔。”
电影播放的时候,学生们就像被放出牢笼的小羊,撒丫子狂欢,我的声音与他们的声音就像是在做游戏一样,有我无它,有它无我。
后面我放弃“挣扎”,打开教室门,站在外面轻轻合拢,没听到学生的说话声,倒是电影的声音特别大,担心被领导知道上课时间放电影,我就又回到了教室,把电影的声音拉低,很轻,但是模模糊糊能听清。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听到有一对同桌的声音“老师怎么让我们看了80多分钟的电影。”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冲出了教室外面,留下心中感到怪异的我,我记忆被替换了?
当我离开教学楼时,看到外面天都黑了,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觉得很是烦躁。朋友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说:“咱们顺路,一起回去。”我心里有了一丝安全感。
外面学生也很多,挤在一起,我和朋友差点走散,我打开自己的雨衣,看到雨衣竟然缩水了一圈,虽然又怪又不爽,但是为了少淋雨,快点回去,我还是穿上了。
去了学校里停车的地方,借着昏暗的光,我和学生在“抢车”。我回去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没有上过锁,因为总是锁不上。人多,看不清,自行车又横七竖八的摆着,我差点就放弃寻找,打算徒步回去,但我想起和朋友的约定,再寻找时竟然无心插柳的看到了自己的自行车,虽然感到陌生,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的。
本身我要骑上去,骑着骑着,骑到校门外,我的车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有着扶杆的滑板,但是我并没有慌,握着把手,找准方向,左脚在地上一个用力,轮子就惯性的冲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就这样我借力使力,不远不近的跟在朋友身后。
二
到了一个地方,似乎是公园的附近,边上倒是规规整整的摆着自行车,我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停了下来,朋友发现我没跟上,也折返回来。
此时我已经寻找到声音的源头,是两个长的很特别的小宝宝,像娃娃一样十分可爱,头发毛茸茸的炸开,脑袋上还长着一对猫耳。哭声是其中一个发出的,声源的皮肤颜色比较深,是咖啡色的,我摸着它的毛发爱不释手,手感很好,一开始它对我还很恐惧,后来就不再挣扎,停止了哭泣。
另外一个一直很乖很安静,皮肤颜色雪白,好奇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两个陌生人。
我朋友似乎也被它给萌到了,抱起雪白的那个小宝宝,被拱了拱,似乎小的那个对她很有好感,屁股后露出的一条细长的锥字形尾巴激动的晃动着。
我看着自己手下这一个“深不拉鳅的”,突然感觉不“香”了。抱起手下“玩弄”的这个,看到了地上的断尾,感觉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心中升起了一种罪恶感。我把它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左右摇摆的安慰着。
冷漠的我回家心迫,很快就把小宝宝放回了原位,走的时候看见朋友手上还抱着白的,她直接解答了我还没问出口的困惑:“我要把它带回家养着。”我突然对深色的内疚感更深了,在纠结要不要也带回家照顾的时候,朋友已经骑上了她的自行车。
我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小宝宝,就问她:“你要带回去的宝宝放在哪里了?”
朋友一脸茫然,表示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觉得奇怪,扭过头看小宝宝们原来呆着的位置,现在竟然什么也没有,这把我吓了一跳,到底我的时间被偷走了还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敢再多想,路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我和朋友在路上还被人拦住拉着我们聊天,聊的都是废话,总感觉是在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我们回去的时间,后面我们一看到前面有人向我们迎过来,就转换方向,快速的冲出“敌群”。
不知道路上用了多少时间,已经到了我家附近下面的那一条路,在一处红绿灯交汇的时候,朋友向我告别,我看着她往另一处方向骑走,有些不舍,突然想起来她原来也住这条路,但是最近已经搬家了,不可能走这条路,走这条路的很大可能是陪我回家,我很受感动。
三
条条大路通罗马,继续往前滑行,我在纠结该往哪条路走。纠结完打算走小路,小路可以多滑一会,减少扛滑板的时间,顺便可以去趟小学校门口,在小店里买些零食带回家。
穿行在小路间,我想起从这条路拐到弄堂里去可以看到有人种田,边上有一口井,很多妇女从里面打水用来洗衣服,还有人拿着钓鱼工具来,在里面钓鱼。原来这附近还有一栋废弃的公寓楼,随着人走多了自然而然无人刻意的开发出了迷宫,可以在遇到坏人的时候,熟悉的躲在里面,找机会逃脱。
不过现在映入眼帘的一切我都觉得很陌生,路上两边的通道变多了,还蒙上了一层灰白色,我找不到通往自己家可以拐弯的那处弄堂,却看到了很多的行色匆匆的警察,闪着灯的警车,我感到奇怪。
对于我的徘徊,路边一个老大爷对我说:“这些警员在这里也不透露原因,但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嗯,这里新开发了好几处旅游点,你可以去体验体验,很有意思的。”可惜我现在并不想把回家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好几个弄堂,我往其中一个探头望去,里面的路越远越宽,我站在外面周围是黑色,里面却像是白天一样,其中一个里面有修建像寺庙一样的屋子,旁边有一尊巨大的神像,但这尊神像外观十分诡异,身前的手合十,面目笑的狰狞,身上还有数只扭曲的手。
我有些害怕,没敢多看,走到下一个弄堂,却发现好多的弄堂尾部都是连在一起的,巨大的诡异神像像是活了一样,扒在旁边身体扭成畸形,露出来的半张脸像是在偷窥着我,我吓的不敢停下来。继续朝着下一个路口走去,从这个路口望去感觉里面很安静,没有被修建成旅游场所,我能肯定应该走这条路,但明明这条路可以通回家,却有很多本该存在的屋子变成了石墙,除此之外边上还有一个上坡,有一个拐角,我不知道上坡的尽头是哪里,所以不敢轻易的做尝试。
我停在弄堂里,本打算出去,不走小路,改走另一条大路,那条大路往上走会有一个坟,本是不愿意,但现在别无办法,只希望那条路不要走不出去。这时候,从弄堂外面走进来一个阿公,我看他挺亲切,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随口对他说:“阿公,你认识一位姓丁的人家吗?他是这里唯一种田的,原来从这里走上去就可以看到他家的田。”
其实说完我本以为他不会回我,因为我是乱说的,种田的人到底姓什么我不知道,就是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字来,我想的是一般是田地上去后,没多少路就能到家了,现实我对阿公本就没报什么希望。
没想到的是阿公笑着对我说:“哦,你说丁生呀,我和他认识,还去他家吃过饭。”
我心中不疑有他,只觉得自己可能改运了,就问:“那怎么去呀,我有事情找他,本来都是从这里上去的,可是现在路有些变了,应该是我好久没走这条路了所以不太清楚,我看到这里只有一个上坡,从这里可以去吗?”
阿公很热情的给我指路,让我从坡上去,往前走,再左拐什么的,他说了一遍说的太快,我没有记牢,麻烦他再说一遍,阿公很有耐心,不过我个人认为他说的还是太模糊了,什么左拐右拐的,我对周围的事物很多都很陌生,阿公也没有说的很具体明确。
不过阿公都说了两遍,虽然依旧有些迷迷糊糊,但我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不想再麻烦他,主要如果我能走对路回的去,阿公就算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很感激他。
沟通完,我就走上了上坡,走着走着好像上了山,四周都是树,很多都没有叶子,细细的枝干缠在一起,死气沉沉,给我的感觉很压抑,我想以前梦里看到的树都是充满生机,不同的水果树都种在一起,可以随便摘随便吃,边上还开满了鲜艳的花,到处淡淡的雾气缭绕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世外桃源。
显然这次我没有这么好运,山上很安静,我按着记忆中阿公提供的方位走着,路歪歪曲曲,我很多次的左拐,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走到了尽头,差点我就以为自己找到那片田了,但实际上不是,我看着脚下的泥土,心都凉了。只见上面用黄色的颜料很随意的画出了田,还有一个大大的被拼合在一起的“丁”字,顿时感觉自己被那位阿公和蔼的微笑和热情的指引给欺骗。
这里越看越奇怪了,我感到害怕,转头拼命的乱跑,摔了一跤,站起身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回到了弄堂里,看到那位阿公还没走,就激动的把自己看到的和他说,“阿公,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没看到田,也没有看到种田的丁家人,只看到地上写的字!”
阿公不觉得自己欺骗了我,他没有再笑,反而十分平静,说出的话透露出一丝冷漠:“你看到字了吧,你找的人姓丁,他就躺在那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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