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我时而会想起那一曲琴音,想起那个欢颜带他回到某个不知名的朝代,分担他的愁苦,竭尽全力化解他的劫数的女子和他的心上人。想起这世间存在着一类人,唤作 听路人。
他们或小隐或大隐,藏在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他们,可能就生活在你的身边,是你的同窗,朋友,甚至是亲人。
根据史料记载,听路人是一个氏族,族姓——安。这个氏族的人个个身怀某种灵力,能够通过占卜来预知人的过去以及未来,从而化解可能发生的劫难。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样一类人注定是阴谋和利益的牺牲品。正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听路人的一族隐居在怀安岛。每七年就从族系中选出能力最强的一个人,前往国家,通过占卜人的命途,预知国家劫难,或天灾或人祸,世人尊称——“国师”。
怀安岛——取心怀安定之意:安国,安民,到最后却落到只求族人能有一席安宁之地,可尽管如此也是不能做到。
永宁六年,国分为四——南鸣、北平、东胤、西黎。国为四,选出的“国师”却不会增加,听路人为苍生安宁服务,而非国家割据。于是定下约定,“国师”为四国共有,只占卜四国天灾,以供提前防备,而不得干预政事。
但这只是明面上,当一旦怀安岛暴露,这个氏族会走向何方?争夺,杀戮,流离,灭族——这就是结局。
谁也不知道安氏一族究竟有无幸存者。从此,再无“国师”。
笔下的文,多是写了几章便弃了的,也有写了好些的,虽说是弃了,可也总是放不下。我想,我慢慢地努力,把她们都记下来,短篇也好长篇也罢。《听路人》原本不叫做《听路人》,至于叫什么,我忘了,再起一个也懒得了,便这样吧。当做一个新的开端吧。她,就叫颜欢吧,颜欢,欢颜,一直都是我记忆中那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女孩。至于她的心上人,我记得姓萧,叫他萧慎可好?愿他待她如珠如宝,谨慎行事,为她谋划幸福。
(1)阳春白雪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初春的阳光明媚而不刺眼,阳光顺着叶隙穿过,投下一地斑驳的光亮。
男子一头栗色短发,白色的T恤,黑色长裤,修长的腿交叉着倚坐在大树下,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身旁坐着半大的少女,青丝半挽,发间只插了一支莹白色的玉簪,身穿嫩绿色掐腰广袖纱裙,侧身跪坐着,怀抱瑶琴,素手纤纤,仿佛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儿。
“阿慎,我给你弹一曲曲子可好?”少女侧过脸询问男子,笑容娇俏可人,“阿慎,你仔细听好喏。”
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男子对少女的话始终无动于衷。
“阿慎?”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男子仿若未闻。
“萧慎!”少女一声怒喝。
树荫下的人终于放开手中的书,看着一脸怒容的少女,眼底溢出浓浓的宠溺和无奈。
见萧慎终于将心思放到自己这里,颜欢敛了神色认真起来。
颜欢仰面抚琴,长卷浓密的睫毛在面上投下一片阴影,时而微微低头,轻轻拨弄琴弦,露出雪白玉颈。面上是一丝不苟,手指却是越发灵活,弦微颤,琴音从指尖倾泻而出,正是古曲《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听起来便是极好的。万物知春,和风淡荡,凛然清洁,雪竹琳琅,多好呀。颜欢一听就觉得和阿慎相当。选择这一曲子固然是因为它与阿慎相合,其中更是寄予了颜欢的期望,她希望阿慎和他的人生都如同这首曲子一般美好、诗意。只是不知道凭她的力量,能消除几分险情。只愿阿慎能安然渡过此次的劫!少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继而收了心思专心抚琴。
琴音间周遭的景色渐渐模糊变换……远的山,近的水,清脆婉啭的鸟鸣以及柔和的风,和风中携夹的花草的清香都渐渐清晰起来。
(2)灵魂错位
“钟太医,我家王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耳边传来焦急的女声。
“你们且仔细照料着,王爷不日便会醒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回答。
“唔?”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
“啊”耳边又是一声惊叹。颜欢寻声望去,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一脸欣喜地盯着自己,“王爷,您终于醒了!”
女子的身旁站着一个手提药箱的白须老人,再旁边是一个青衫男子。那老人应该就是女子口中的太医了吧。
颜欢扫视了一下所处的环境,正是一间古色古香房间。雕花镂空的门窗贴着薄白色的纱纸,房间右侧置有一张紫檀木案几,案上整整齐齐磊着数叠公文,一只小鼎,一个笔架,并一方宝砚,砚上搁着一支毛笔。一块镇石。靠墙是同色的小型的檀木书架,上头满满当当都是书籍,细瞧有兵法、史书、诸多种类,另有几卷书画。书架边上还挂了一副山水字画,上题: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房间的另一侧用屏风隔了一个小间,当中摆放着洗浴的木桶以及衣挂等物。小间的窗台上摆了一只青色汝窖花瓶,当中插着几支白梅。从窗台望出去是一方庭院,植着几株白梅树,想来窗台上的白梅就是从树上折下的。
西黎国七王爷萧慎骑马出游,不料遭到刺杀,马儿受惊直冲悬崖,萧慎跳马不及,摔下山崖,朝廷派兵在崖底搜寻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被冲到河岸上奄奄一息的萧慎。幸而崖壁上长了树卸了部分力量,崖下又是河流,才得以存活下来。
穿越到一个陌生的时代,颜欢并不意外。只是,颜欢抬手摩挲着镜子中熟悉的面孔:灵魂错位?因为时空扭曲吗?亦或是…对自己的惩罚?颜欢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阿慎,然后再想办法让灵魂回归本位。
根据墨砚兄妹的说法,坠崖的只有自己一人,她的灵魂在阿慎的身体里,那么阿慎呢?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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