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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老男人的爱情

孤苦老男人的爱情

作者: 晚集 | 来源:发表于2019-01-29 01:21 被阅读211次

    1.

    鼠疫困城之中,格朗,这个即将退休的老公务人员,默默地做着疫情统计。

    薪水微薄,生活清苦,没有朋友的格朗,却在抗疫中结识了医生里厄、社会活动家塔鲁、记者朗贝尔,收获了友情。也正是这些朋友,让读者了解了他清淡却执着的感情故事。

    那时格朗还不到20岁,看上了贫苦邻居家的女儿让娜。她身材纤细,举止温柔。为了追求她,能早点结婚养家,格朗辍学就业,成了一名刀笔吏。

    他沉默寡言,举止笨拙,追求让娜时,总是在让娜家静坐,看着她帮着妈妈做家务,等待她转过身,不经意投过来的温柔一瞥。

    一天,两人在一个卖圣诞节礼物的店铺前走过,她朝着橱窗里陈列的东西看得出了神,把身子往后一仰靠住他说:“太美了!”格朗紧握着她的手腕,这样他们就订了终身。

    婚后,两人都有工作,工作一忙,爱情也就淡了。生活在贫穷中,前途逐渐渺茫,每晚在餐桌前默默无言。

    让娜感到痛苦,但她忍着没有离开。一年一年过去,到后来,她还是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大意是:我爱过你,但现在厌倦了……我并不因为这次出走而感到幸福,但是并不一定为了幸福才寻找新的开端。

    让娜走了以后,格朗经常想她,不断反思自责,没有给予让娜更多的爱,是妻子出走的主要原因,这让他内心充满悔恨。

    2.

    格朗致力于在业余时间为让娜写一本书,却经年累月的在文章开头陷入泥淖,到底是找到最准确的形容词,还是基本不用形容词呢?基于此原因,格朗的书进展缓慢。

    漫长的鼠疫让奥兰城人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一个中午,里厄跳下汽车,远远地看到格朗。

    他的脸紧紧地贴在一个靠街橱窗上,橱窗里放满了粗糙的木刻玩具。眼泪从他的脸上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淌下来。那时候,站在橱窗前,他们一度那么甜蜜……

    格朗通过玻璃的反映,看到了里厄。他转过身,老泪依然横流。

    “医生,我想找时间写封信给她,让她知道,让她能毫无内疚地感到快活……”

    里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住他的手,它烫得厉害,是的,格朗感染了肺鼠疫。

    几小时后,里厄发现格朗脸烧得通红,病情恶化之快让人吃惊。里厄判断他熬不了多长时间了。见到医生,格朗用一种异常低沉的声音请求把抽屉里的手稿拿给他。

    这是一份50多页的手稿。医生翻了翻,发现这些稿纸只写着一句同样的话,只不过抄了又抄,改了又改。五月、女骑士、林间小径这几个词一再重复。

    但在最后一页末尾,书法工整的写着:我亲爱的让娜,今天是圣诞节。这句话的上面,是那句话最新的写法:在五月的一个美丽的早晨,一位苗条的女骑士跨着一匹华丽的枣骝牝马在花丛中穿过树林小径……

    是的,这是奇迹,格朗没有死。第二天,他高烧已退,只感到浑身无力。

    鼠疫在奥兰行将结束时,格朗告诉里厄,他已经给让娜写了信,而且重新修改了那个句子:我把形容词全部划掉了。

    这是晚集关于《鼠疫》的第十一篇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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