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在看报纸的时候,被“控制”这个词给吸引了。
不是因为这个词有多难写,而是我突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也许,我用字母敲击键盘太久,已经忘记了字词本来的面目。铅字印刷的“控制”似蟋蟀,在我面前跳跃前行。
控,是手在空气中。而制,有规定限制的意思。两个字合在一起,就像懵懂的婴儿在空中时而握拳,时而松开,又像指挥家拿着棒子在乐谱之上舞动。同时,它又有着克制约束的隐忍不发。“控制”在我眼前开始形象鲜活,它不再被“欲”望笼罩,变得面目可憎。甚至,越看越可爱,使你忍不住多看几眼。谁能说婴儿的本能,指挥家的天赋是利欲熏心的。相反这是天性,这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只是一直被看不起。
只能说,“控制”自带节奏,却被世人跑偏了。
我想说,控制不是贬义词,它也可以是褒义词。而控制欲也会因为欲念的程度,在褒贬的天平左右摇摆,直至中立。
好的控制欲是自主。一般以“我想要……”开头,或以希望、期待同理。它是人的自主行为。天地之间有很多未知的领域待我们发现。过去,我们习惯面朝地背朝天的耕作习惯,导致我们没有时间思索“为什么”。可当科学解放了人的双手,人就会开始仰望星空,试图用手在空气中抓住什么。这是控制,它本没有错。你能说求知欲有错吗?想达到未知的彼岸,就要先理解未知的体系里有什么。
这就像你在河塘里抓鱼,要先把鱼从深水区赶到浅水区,再分辨是用渔网抓捕,还是用竹竿叉鱼。在揣摩中发现控制事物的能力。
可后来,会本领的人多了,就想抢先承包这片水域,不让其他人在这里捕鱼,就开始在河塘边上做了隔离网,竖了“私人鱼塘”的牌子。这就是控制的升华。
人爱上了权力,排他性的独我状态使欲望出现了分化。一部分人继续寻找新水域,等饥饿时才会捕捞鱼果腹。另一部分人就成了当地的鱼塘主,拥有鱼的使用权。
当人学会了控制物,也想控制人。因为放大的自由就是自负。
这时,鱼塘主想要买断附近的所有水域,想把鱼为我所有。那部分寻新水域的人想吃鱼,处处受限,就会到鱼塘主这里以物换鱼,或以劳力换鱼。
在这个进化过程中,寻新水域的人没错,鱼塘主也没错。他们只是生物链中的一个环节,面对生存选择妥协。可是鱼塘主的自主性会更强,因为做大做强的驱使,他也成为了人上人。
是鱼塘主自己选择了控制欲的顶端,也是其他人激化了控制欲的能量,促就鱼塘主的性情。
接着,鱼塘主的控制欲没有被“制”劝退,继续往“控”的方向发展,则会出现特殊制度。比如,一三五换鱼,二四六日鱼塘修整。或者每户限购多少条鱼之类的规定。
这时,你会听到有人喊鱼塘主为“恶人”。可是,他的“恶”是经过你的默许。因为你长期地接受了他的“龟毛”要求,并认同“闲人勿扰”的压迫感,才使你偏向了“制”,他走向了“欲”。如果你当时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顺从。说不定,你往“控”向进,鱼塘主往“制”向退。你们都拥有中性的“控制”。
我觉得不应该称“控制欲”,而是“制控欲”。因为“控”犹如载体空气般流动,可以任意而为。人的想法太多太杂,时常会被分左右。拥有了控制的“权利”,也会被吹到控制的“权力”。
所以,“控”需要“制”来权衡,守住能量。如果“控”是释放,那么“制”就是收纳。只有收放自如,才能为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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