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老家

作者: 决明五味 | 来源:发表于2020-08-06 13:48 被阅读0次

    曾经多少个早晨,我们匆匆的步伐,不懂秋冬春夏,走过的一条条泥泞不堪的路途。它对她而言,它给她的时间段分别是六年,三年,三年再四年。古之的十二寒窗,茜兰的十六年。

  其实,在这十六年的早晨里,她也想赖床,也不想去晨读。

  可是现在一听到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沉郁顿挫,铿锵有力便让她回归到那些年里。

  她想,现在也不必回到那些年里了,就此刻自己也是一个高龄的学生,与初中生一起晨读。

  “同学们请打开今天要晨读的课文,是高尔基的《海燕》”。站在讲台上的茜兰讲到。

  接着,她带领着同学们开始了今天的晨读。

  同学们朗读道:“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他站在12楼上,眺望着远方,淡淡的忧伤渐渐浮现,是看不尽昨日的离愁,也其嗅不到秋的气息。从回来到现在,他住在办公室已经好多天了,为了一个专题,一个关于西北的专题。

  他想着去西北又想回老家。

  他得选择。

  虽然,平时常有与母亲通话,却也因工作而没能够在她身边。

  丁野自冼海回来心念着家,以至于在电脑上一次次专题的书写,又一次次的删去。

  他心神不定地回味着戴源的话~如果想让RX更具有影响力,那么,我们必须有新的专题路线。这个专题要不同以往的,独特新意。

  “你好,请问你们店里有英太青吗?”

  “有的,关节疼痛吗?”

  ‘‘是的。老毛病了。”

  每天,她在店里总会遇到各种各类的病人,指导病人自行购药的同时,还要做好每天店的日常工作。比如,药品的陈列,温湿度的记录,还有药品电子监管码的上传。

  所以,每个人的轨迹都不一样,工作也千差万别。

  有一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样的缘分是奇妙的。

  曾几何时,他们却也是陌生人。

  其实,丁野和柯婷在大学的主修是一样的。

  不过,丁野一直以来都喜欢文学与旅游这一块的。

  大学毕业后,丁野没有从事他的专业。

  反而,他去从事自己的兴趣爱好。

  柯婷则是一直在自己的专业这块一直考试。现在,她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药店。

   “中午一起吃个饭好吗?茜兰姐姐,有事与你商量。”

  丁野在电话里头讲道。

  “大忙人,今天终于想起姐姐啦!还以为你又玩失踪,真难得。”

  丁野总会被调侃。

  “您说笑了啦。行吗?”

  “我有课啊!得晚上。”

  “那行,家里等你!”丁野高兴的说。

  “好,晚上见。”

  夜色下并没有烛光晚宴,没有西餐桌的桌上摆放着热情的玫瑰!

  夜色也没有格外的撩人,晚餐也只是两盘素菜,一盘糖醋排骨,再加蚵仔煎和美味的鲈鱼汤。

  一切都很简单,两个人的小天地就是一场温馨的晚餐。

  偶尔,他们也会小酌一下。

  “这礼拜,我得回趟老家。”

  “嗯,很久没回去了吧。”

  “是啊,你与我一起吧。”

  “什么嘛?”茜兰有点不知所措。

  丁野笑着反问道:“不行吗?”

  “我不知道呀!你老是这么突然。”茜兰抱怨着。

  “我们周末才回去呀,所以,你有时间啦!”丁野解释道。

  “那容我想想。”

  “不,你得准备准备。”丁野笑着说。

  “你怎么这样呢。”

  “就这样啦!”丁野坏坏的看着她说。

  思绪飘回曾今的日子,关于他们的。

  “柯婷,今天我得带你去见一个人?”丁野说。

  “这么神秘,我认识的吗?”

  “你不认识,但我想你应该得认识他,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我会尴尬的。”

  “不会啦!我倒怕他尴尬了。”

  “你到底想干嘛?”

  丁野笑着,没有说话。

 “傻逼逼的!看你美的。好吧!我跟你去。”柯婷说。

  反而,丁野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是否太着急的想让柯婷进入自己的世界。

  对于现在的茜兰而言,丁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因为,他们大学都毕业了。

  秋不过是一个悲伤的季节,很多人会遇秋而伤。

  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又有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言: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跟着他回家了。

  山上盛开的野菊花,长满着坟头。

  今天回来,又是一年的光景。不知何时野菊花就在四周长了起来。

  每当秋来,又见坟头的野菊花更让人感伤了。

  丁野将坟的四周入除了杂草,为他献上了花圈。

  接着,他点燃了白烛与黄香。

  穿着黑色礼服的茜兰则在墓碑前斟上了黄酒,也同他焚上了香。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那个的恶耗。我不知所措。它是那么的突然。我没有想到,前天还和他一起通话。今天,却这般!我永远也接受不了。”丁野忧伤的说:“一直以来我都劝他戒烟,可他听不进去。他又喜欢饮酒。多年来,抽烟与饮酒导致着他肝肺不好。我在家时,总是听到他的咳嗽。那时,我便想着下次回家带他去检查的。‘‘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啦。”茜兰安慰着丁野说。

  “父亲的离开,便是苦了母亲一个人生活。从冼海回来,我就想着我妈。”丁野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接阿姨到汀镇去呢?”茜兰说。

  “我有想过。不过,我工作的性质你也是知道。我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无聊。而在这里,至少,她还有邻居叔,伯,婶,姑聊着。”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茜兰对丁野说:“你以后也要多回家。”

  风轻轻的吹拂,一叶知秋飘零自落。

  两人下了山。

  走下山路的茜兰打了个寒颤,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了。

  丁野的母亲很高兴他带着茜兰回来看她。

  这是,丁野妈妈一直以来的盼望。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看着丁野成家,给自己添个孙子。

  即使,她已经有了两个外孙了。

  可是,老一辈的观念里,孙子则比外孙更亲。

  “阿姨,我是茜兰,与丁野回来了。”茜兰说。

  “茜兰阿!好,好,快坐快坐。”丁妈妈高兴的说:“小野啊,上坟了,给你爸上酒了没?”

  “妈,当然啦,我爸就好那口。”

  “小野,你过来一下。”

  丁野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丁妈妈小声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么好姑娘,你给我加把劲了。争取明年有孙子抱。”

  丁野愣了一下,随口要说‘什么’反而改口道:“行,都听您的。”

等到了晚饭时,丁妈妈吃的格外的开心。

  丁野甚着机会与他母亲说:“妈,要不您来汀镇住一段时间吧”!

  丁妈妈却说:“麻烦啥?不啦!家这方便,街坊邻居也熟。”

  丁野一听,果真与自己想的一样。丁野便不多说了。

  “妹儿,过几天村里的社戏,与丁野多住几天呀!”

  丁妈妈吩咐着说。

  茜兰一听丁妈妈的话本想着自己还有课要上,却也不能够让她扫兴。

  她转而望向了丁野,给丁野使了个眼色。

  丁野道:“妈,你没说,我还真忘了。真是赶巧了。咱村社戏热闹着,一年一度秋收喜悦呀!”

  “是啊,难得今年你们回来。正好。”

  丁野也给茜兰使了使眼色说道:“等过了节,我们在上去喽。”

  晚饭后,茜兰气鼓鼓的坐在阳台上,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小溪。

  丁野拿了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哼,你怎么能这样?”茜兰见着黑炭头气说道。

  “气伤肝,吃个水果嘛。别气嘛。”丁野宽慰着。

  

 “可是,我星期一有课啦,你让我怎么办嘛。”

  “来时你都没说。”茜兰怪道。

  “哎呀!我也忘啦。不刚才我妈说着,我也不知道嘛。”

  “你骗我,你看你你得意的样子。”

  “哪有嘛,这个甜。”丁野试着挑开话题,拿着哈密瓜给她。

  “不吃。哼。”

  “真不吃吗?很甜呦!”

  “你让我咋办吗?”

  丁野坏坏的看着茜兰,不在说话,似乎再告诉她你可以请假的。

  小山村的夜渐渐地宁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他们看着天窗外的星星。

  星星则是像孩子一般不停的对他们眨了眨眼睛。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们的床上,像一层白纱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屋外传来了蟋蟀小提琴声,还有微弱的风声。

  最后,夜里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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