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多少个早晨,我们匆匆的步伐,不懂秋冬春夏,走过的一条条泥泞不堪的路途。它对她而言,它给她的时间段分别是六年,三年,三年再四年。古之的十二寒窗,茜兰的十六年。
其实,在这十六年的早晨里,她也想赖床,也不想去晨读。
可是现在一听到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沉郁顿挫,铿锵有力便让她回归到那些年里。
她想,现在也不必回到那些年里了,就此刻自己也是一个高龄的学生,与初中生一起晨读。
“同学们请打开今天要晨读的课文,是高尔基的《海燕》”。站在讲台上的茜兰讲到。
接着,她带领着同学们开始了今天的晨读。
同学们朗读道:“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他站在12楼上,眺望着远方,淡淡的忧伤渐渐浮现,是看不尽昨日的离愁,也其嗅不到秋的气息。从回来到现在,他住在办公室已经好多天了,为了一个专题,一个关于西北的专题。
他想着去西北又想回老家。
他得选择。
虽然,平时常有与母亲通话,却也因工作而没能够在她身边。
丁野自冼海回来心念着家,以至于在电脑上一次次专题的书写,又一次次的删去。
他心神不定地回味着戴源的话~如果想让RX更具有影响力,那么,我们必须有新的专题路线。这个专题要不同以往的,独特新意。
“你好,请问你们店里有英太青吗?”
“有的,关节疼痛吗?”
‘‘是的。老毛病了。”
每天,她在店里总会遇到各种各类的病人,指导病人自行购药的同时,还要做好每天店的日常工作。比如,药品的陈列,温湿度的记录,还有药品电子监管码的上传。
所以,每个人的轨迹都不一样,工作也千差万别。
有一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样的缘分是奇妙的。
曾几何时,他们却也是陌生人。
其实,丁野和柯婷在大学的主修是一样的。
不过,丁野一直以来都喜欢文学与旅游这一块的。
大学毕业后,丁野没有从事他的专业。
反而,他去从事自己的兴趣爱好。
柯婷则是一直在自己的专业这块一直考试。现在,她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药店。
“中午一起吃个饭好吗?茜兰姐姐,有事与你商量。”
丁野在电话里头讲道。
“大忙人,今天终于想起姐姐啦!还以为你又玩失踪,真难得。”
丁野总会被调侃。
“您说笑了啦。行吗?”
“我有课啊!得晚上。”
“那行,家里等你!”丁野高兴的说。
“好,晚上见。”
夜色下并没有烛光晚宴,没有西餐桌的桌上摆放着热情的玫瑰!
夜色也没有格外的撩人,晚餐也只是两盘素菜,一盘糖醋排骨,再加蚵仔煎和美味的鲈鱼汤。
一切都很简单,两个人的小天地就是一场温馨的晚餐。
偶尔,他们也会小酌一下。
“这礼拜,我得回趟老家。”
“嗯,很久没回去了吧。”
“是啊,你与我一起吧。”
“什么嘛?”茜兰有点不知所措。
丁野笑着反问道:“不行吗?”
“我不知道呀!你老是这么突然。”茜兰抱怨着。
“我们周末才回去呀,所以,你有时间啦!”丁野解释道。
“那容我想想。”
“不,你得准备准备。”丁野笑着说。
“你怎么这样呢。”
“就这样啦!”丁野坏坏的看着她说。
思绪飘回曾今的日子,关于他们的。
“柯婷,今天我得带你去见一个人?”丁野说。
“这么神秘,我认识的吗?”
“你不认识,但我想你应该得认识他,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我会尴尬的。”
“不会啦!我倒怕他尴尬了。”
“你到底想干嘛?”
丁野笑着,没有说话。
“傻逼逼的!看你美的。好吧!我跟你去。”柯婷说。
反而,丁野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是否太着急的想让柯婷进入自己的世界。
对于现在的茜兰而言,丁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因为,他们大学都毕业了。
秋不过是一个悲伤的季节,很多人会遇秋而伤。
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又有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言: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跟着他回家了。
山上盛开的野菊花,长满着坟头。
今天回来,又是一年的光景。不知何时野菊花就在四周长了起来。
每当秋来,又见坟头的野菊花更让人感伤了。
丁野将坟的四周入除了杂草,为他献上了花圈。
接着,他点燃了白烛与黄香。
穿着黑色礼服的茜兰则在墓碑前斟上了黄酒,也同他焚上了香。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那个的恶耗。我不知所措。它是那么的突然。我没有想到,前天还和他一起通话。今天,却这般!我永远也接受不了。”丁野忧伤的说:“一直以来我都劝他戒烟,可他听不进去。他又喜欢饮酒。多年来,抽烟与饮酒导致着他肝肺不好。我在家时,总是听到他的咳嗽。那时,我便想着下次回家带他去检查的。‘‘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啦。”茜兰安慰着丁野说。
“父亲的离开,便是苦了母亲一个人生活。从冼海回来,我就想着我妈。”丁野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接阿姨到汀镇去呢?”茜兰说。
“我有想过。不过,我工作的性质你也是知道。我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无聊。而在这里,至少,她还有邻居叔,伯,婶,姑聊着。”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茜兰对丁野说:“你以后也要多回家。”
风轻轻的吹拂,一叶知秋飘零自落。
两人下了山。
走下山路的茜兰打了个寒颤,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了。
丁野的母亲很高兴他带着茜兰回来看她。
这是,丁野妈妈一直以来的盼望。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看着丁野成家,给自己添个孙子。
即使,她已经有了两个外孙了。
可是,老一辈的观念里,孙子则比外孙更亲。
“阿姨,我是茜兰,与丁野回来了。”茜兰说。
“茜兰阿!好,好,快坐快坐。”丁妈妈高兴的说:“小野啊,上坟了,给你爸上酒了没?”
“妈,当然啦,我爸就好那口。”
“小野,你过来一下。”
丁野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丁妈妈小声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么好姑娘,你给我加把劲了。争取明年有孙子抱。”
丁野愣了一下,随口要说‘什么’反而改口道:“行,都听您的。”
等到了晚饭时,丁妈妈吃的格外的开心。
丁野甚着机会与他母亲说:“妈,要不您来汀镇住一段时间吧”!
丁妈妈却说:“麻烦啥?不啦!家这方便,街坊邻居也熟。”
丁野一听,果真与自己想的一样。丁野便不多说了。
“妹儿,过几天村里的社戏,与丁野多住几天呀!”
丁妈妈吩咐着说。
茜兰一听丁妈妈的话本想着自己还有课要上,却也不能够让她扫兴。
她转而望向了丁野,给丁野使了个眼色。
丁野道:“妈,你没说,我还真忘了。真是赶巧了。咱村社戏热闹着,一年一度秋收喜悦呀!”
“是啊,难得今年你们回来。正好。”
丁野也给茜兰使了使眼色说道:“等过了节,我们在上去喽。”
晚饭后,茜兰气鼓鼓的坐在阳台上,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小溪。
丁野拿了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哼,你怎么能这样?”茜兰见着黑炭头气说道。
“气伤肝,吃个水果嘛。别气嘛。”丁野宽慰着。
“可是,我星期一有课啦,你让我怎么办嘛。”
“来时你都没说。”茜兰怪道。
“哎呀!我也忘啦。不刚才我妈说着,我也不知道嘛。”
“你骗我,你看你你得意的样子。”
“哪有嘛,这个甜。”丁野试着挑开话题,拿着哈密瓜给她。
“不吃。哼。”
“真不吃吗?很甜呦!”
“你让我咋办吗?”
丁野坏坏的看着茜兰,不在说话,似乎再告诉她你可以请假的。
小山村的夜渐渐地宁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他们看着天窗外的星星。
星星则是像孩子一般不停的对他们眨了眨眼睛。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们的床上,像一层白纱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屋外传来了蟋蟀小提琴声,还有微弱的风声。
最后,夜里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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