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烟

每当看到父亲很闲逸的抽着烟时，以为他的烦恼也会随烟雾而逝，甚至羡慕那种看起来像在云里雾里的世界。

烟的伴随下父亲慢慢苍老，我也慢慢长大。父亲枕头上的味道和记忆中爷爷的枕头是一样的。说实话，不好闻。

初三那年曾约定考进县城就戒烟，可能我就是没有考运，错过了省靖中，到也算县城。父亲也开始戒烟了，“你看我现在三天一包”，“我现在一周一包”。后来，烟还在抽……

骑车时，就算会被烟熏着迷了眼，也要叼上一根。我坐在车后，静静看着这个在前面为我挡风的男人，闻着烟香。记忆中的夹克衫鼓起一个大包，衣角随风飘扬，很帅！

现在回去的话，如果父亲接我回家，一定是穿着雨衣，再带上一件大衣。我们可以骑着摩托车在高速上行驶到60码。到家正好23:00。

依稀记得高三那年深冬，我们一起蹲在理发店的门口，你抽着烟。看着低处的一片绿野，麦苗已三寸高。“你考完我就戒烟了”。后来，真的考完了，恩，完了。得知成绩，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抱着枕头。冷静得可怕，当时真的好麻木。那天离我18岁还有两个月。我麻木到，玩了一个月游戏，从早到晚；还去北京旅游了一个月。

志愿填报我丝毫没有干预，每晚父亲抽着烟，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着上一年的分数线。不时的摇头，“你这分数很难填啊”。垃圾桶比平常多了很多烟头。我摔了耳机，发了火。您说“没事，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其实，我非常希望你们能骂我一句。真的无法面对你们。抱歉！

今天，父亲打电话给我，“那个，就是问一下什么时候放假”。语调一个字都没变。“其他没什么，都挺好的”，我不知该聊什么只能加一句“元旦快乐”。却又意识到爷爷的丧礼刚结束快乐有点不合时宜。

大学一年半了，一次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父亲节，母亲节各种节。对不起了！我知道我辜负了太多。抱歉再三！

体会过抽烟的感觉，烟由呼吸道直接冲上头顶的感觉，让人冷静。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您抽的不是烟，而是生活。

        201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