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尽头,在左手边最暗淡的拐弯处,能隐约看到一面闪烁着宝石蓝色霓虹灯光的小小的招牌,那就是白鲸酒吧。
每一次只要我在九点以后下班,都会拖着懒散的步伐走进去,在吧台坐定,然后要一杯大号的啤酒,一边喝一边听着不远处的民谣歌手弹着吉他在哼唱。
老板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这时候总是他亲自守在吧台后面,给客人提供各种服务。因为去这里的次数比较频繁,所以他已经熟悉了我的癖好,只要我一坐好,就会把啤酒递在我的跟前。今天亦是如此。
酒吧的灯光很暗,能够感受到月光从门缝挤进挥洒到吧台桌面上的一种空灵。我一个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沉浸在今天工作的回忆中。
这时候我的身边忽然坐下一个穿着牛仔服,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姑娘。她风尘仆仆的坐下,然后对老板说,要一杯苏打水。姑娘的眼睛很大,皮肤白皙嘴唇殷红。高耸的胸脯将黑色T恤上的沙漏图案撑得变了形——仿佛在她的时空内时间将会静止,沙漏中的细沙永远都不会再落下。
我静静地喝着啤酒,偶尔偷看一眼这个姑娘,她的苏打水摆在跟前,但是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盯着杯子静静的发呆,貌似在那片柠檬和水面交接的位置,能够寻找到什么东西。
忽然,她轻声的说了一句,“我觉得你该离开这里回家了。”我一愣,感到莫名其妙。在我还在迟疑的时候,她转过头来,对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问为什么,但是那个姑娘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十分伟大并且威严的人对你发号的命令。就在她转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好像能够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很遥远的温暖一下子填满了我的胸膛。我迟疑了一下,就起身,放下零钱,推门走出了白鲸酒吧,一路上都觉得有些怪异,但是自己又像失去控制一样对这个姑娘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迷幻了,走在路上就想赶快回家睡觉。奇怪的是,在喝过酒的情况下,我一整夜都在很磅礴的梦中度过,梦里一头白鲸,冲破了海平面,对着蓝天飞去。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手机推送的一条新闻,白鲸酒吧的老板于昨夜被一名女子以自杀式炸弹袭击的方式杀害,女子引爆了藏在内衣中的液态炸药,整个白鲸酒吧被夷为平地;酒吧老板身份也被曝光,他隐姓埋名十多年,真实身份却是邻邦一小国的最高领导人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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