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大西北乘着三十八小时的绿皮火车来到了深圳。绿皮火车沿途的景色宜人,可是到了晚上就不好受了,现在选择坐火车最多的人群,也许是这个时代的贫穷者。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孩子。晚上车厢里叽叽喳喳,有大声说话的声音,有小孩子哭闹的声音,有人吃泡面的声音,也有人打呼噜磨牙的声音,想想自己的父母也这样在路上 ,我就觉得我和车厢里的人离的心很近。我和我的朋友也很快融入了他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睡着了。
到了深圳之后,我朋友对象给我们介绍了中介,我们进入了电子厂,又是面试 又是体检,折腾了好几天才开始上班,万事开头难。等工作稳定之后才给妈妈打电话说我到深圳了,寒假不回家,妈妈说今年到处有疫情,家里的年猪都没有杀 ,等着你回家。开始批评我。我知道妈妈心疼我,可是当时还是挂了电话。后来爸爸给我打电话来叫我不要生气,妈妈这个人不会说话,既然去了就照顾好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爸妈开始看我的脸色,害怕我生气,那晚在深圳的长夜漫漫里,我失眠了。
二十几岁之后的人生似乎变的坎坷了,也让我充满了焦虑。
当我每次问室友借电脑时,她们也总是大方的借给我,但我还是要在心里打好几次草稿才敢开口。每次她们都期待下个月的生活费时,我从来不知道那种期待的感觉。
夏天我亲眼目睹了妈妈一个人在新疆棉花地里的辛苦,我不愿意再伸手向她要一分钱。我想着自己出来挣钱供自己把学读完,开学也买一台电脑,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她们轻轻松松计算机能考九十分,而我开始连鼠标都不会按,大学里我看到了自己和别人太大的差距,也曾一个人失落过,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断进步,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还和别人有那么大差距。
进入电子厂后,每天都是快节奏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像及了机器人,但比起那些已经彻彻底底进入社会的同龄人我觉得至少自己还在求学,还有进步的空间。这个世界的可怜人遍地都是。
想要的也行永远也得不到,当我期待健康时,我身体会出各种状况,当我一心想挣钱时,也会事事不顺,我来电子厂想要加班,而我却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领导,他就不让我加班,而我也不想在我朋友面前表现出难过。第一次来到深圳路盲的我充满了恐惧,但是我朋友拒绝来接我,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我突然就释怀了,就一条命,有什么可害怕的,人往往在一个人经历苦难的时候会成长更多。那个时候我不想在依靠谁,我只想变成自己的铠甲。
以前我特别爱哭,现在我所有的伤感都在深夜石沉大海。二十几岁我想爱,想吃,想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星。
后来的成长不仅是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皱纹,我希望更多的是心里的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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