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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命运,息息相关

总有命运,息息相关

作者: 書生 | 来源:发表于2021-05-17 21:09 被阅读0次

         

          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有姐姐,但是总有人生来就是姐姐。


          那天你理着傻傻的短发,在舅舅最爱的麻将场赏了我一个瓜勺,你掀翻舅舅清一色对对飘的飒爽惊讶了场间的麻友,以至于后来我踉跄着跟随你离开时都忘记去拨掉夹在耳顶的蓝娇。你最爱说教我系鞋带儿、教我用筷子仅仅是为了让我看起来更有家教,可有些喜欢最是无需点破。

          这年我刚好六岁,并没能像你一般二岁多便可诵读唐诗三百首,不会系鞋带儿就把鞋子踢到老远,为了一个肉包子可以哭喊吵闹上大半个时辰,也可以为呈一时之快用足球去踢掉女孩儿的牙齿,甚至一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也要接上那么一句“本是同根生,不要太着急。”命运总是这样,你越想逃离的,却往往总会如狗皮膏药一般成为命运里甩不开的累赘。

          托马斯·杰斐逊在18世纪70年代中期有提出过一个伟大的概念:“人人生而平等”。是啊,人生而平等,可是却又偏偏,就在这个世间那大多数人的眼中,性别、职务、经历等在无形中已然被贴上了三六九等的标签。在每一个不愿跟随那不靠谱的舅舅的夜晚,我点翘起脚尖静静地站在病房外,看见你被那似是并不专业的大褂斥责着而不好言语,甚至你被派去整夜整夜地守护的那有待医者仁爱关怀的灵体,还要心有不甘地咆哮着去为她争取本该属于她的更好的命运,可是有些结局分明不该如此。

          然后在无数个枯燥的午夜,你掀起的每一页书籍都幻化成一个个与命运抗争的碎片,那些你再过优秀也会尝到的竹笋炒肉,提起腰胯将跛脚模仿地惟妙惟肖的“技能”,以及被偷偷篡改的并不如意的人生,甚至于那天午后你错过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都会渐渐淡化、磨灭,然后重新来过。

          直到许多年后,还是最爱走过每一列地铁的站台,想象着跳离一阶扶梯便可以偷偷地溜向另一个远方,在那里有吃的到满嘴花椒的肉包子的漂亮姐姐,有劳碌地摆弄套娃而会心一笑的姑妈,有婚礼上喝到女儿斟起热茶的舅舅,也有幼儿园门口被姐姐亲手递交给老师的少年。而每一次,都期待着抬起头便能看见那个熟络的身影,看见她笑眯眯地轻声到:“嘿,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呢!”,然后用手擦擦鼻子,喜欢颜开。

          嗯哼,撒谎骗人象鼻子哦。

          后来,我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了电影,名字叫做《我的姐姐》。我就是无厘头地坚信着:早已为人娘而为人妻的你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经由电视机里某某电影频道听到那一句尚带奶腔的“姐姐”,然后停放下手中的报刊,静静的把它看完。我甚至想象得到,你也会窝在又大又软大的沙发里,喃喃自语道:“和曾经的我们好像啊!”

          是的,那就是你我当年。但或许你也并不知晓的是,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趴在你的背上嗅着和妈妈一样的味道,就由衷地希望这共有的时光可以静止,回家的路可以无限绵长,然后将最好的爱,献以最亲近的人——

          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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