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缝中吹进了风,我伸手去触碰,感到好像手指间有一条丝巾滑落,我闭上了眼睛。这是今年第一次收到春的讯息。
屋外的景象却有不同。风儿是手拉手跑过来的,直扑我的脸,让我如同浸入刚融化的河水一般,于是下意识裹紧了围巾。
但我对二月的印象不止于此。二月是一位纤尘不染的下凡仙子,她不像阳春三月那样热烈多情,因此只是在世间万物中挑剔地选了几样,留作游历人间的证据。杏花,纸鸢,搭配的多美妙啊,地上的,天上的,虽是零星之物,但却分布有致,此时,我不得不佩服她是一位天才的艺术家。
我是二月的婴孩,生来时哭声清脆,有如二月料峭的春风,给人心头猛得一惊。
我曾在杏树下同小伙伴们嬉戏玩耍,累了便倚着树干稍作歇息;我也曾敲落开得正盛的杏花,将花瓣集在一起,做成一个小窝儿,将拾到的受伤的雏鸟置于其间,然而,这杏花的香气仅陪伴了它一个下午;我也曾捡起一朵杏花细细端详,白色的花瓣已完全盛开,毫不羞涩地展示出淡黄的花蕊,仿佛生命的跃动尽在于此,无须再多一点的装饰。
纸鸢是孩子们的最爱。手中拽着绳子一头,生怕不慎松了手。而另一头则是老鹰,蝴蝶,蜻蜓……,似乎这些是孩子们的眼睛,能代他们看到更远的地方。在这里,风儿与纸鸢缠绵,一片天地,两处倩影。"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说的正是此景了。
今年春可能要来的晚些,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熟悉她的秉性,因此,在这二月中,我不急不躁,静候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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