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说:
人只要让步一次,就会不断让步。
一次妥协,势必导致一连串新的妥协。
我们总在说和生活握手言和,是豁达也是无奈,因为你跟它言不言和日子都要过下去,哪怕压弯了腰,佝偻了背,也还要继续生活,这是平凡大众的耐力,也平凡大众的韧性。
就像许三观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苟延残喘,他没有大梦想也没有大智慧,只是想用自己的力所能及守护一方小天地,哪怕失去卖血呢。
许三观是一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所追求的不过就是邻居有的我们家也要有,同时他也知道如果死了不是升华,而是一切都将归于零。
生活就是一部压榨机,它总会逼着你一次妥协,步步妥协,直到把人变成渣子。
通过许三观,好像真的懂得了,什么叫做在绝望中兴高采烈地活着。
十一次卖血,是证明,也是妥协
许三观是丝厂的送茧工,只因听说没有卖过血的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因为身体不结实。
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是结实的,去卖了人生中第一次血,得了三十五块钱。
他用这钱,娶了老婆许玉兰。
第二次卖血是为了赔偿儿子一乐打伤人的医药费。
第三次是为了自己年轻时候喜欢的女人林玉芬。
一次又一次许三观尝到了卖血的甜头,如果说第一次是证明,那后来几次就是许三观的妥协,他不得不承认卖血是来钱最快的渠道,也是最佳捷径。
第四次卖血是因遇上了灾荒年,许三观一家人已经喝了五十七天的玉米粥,于是他就对自己说:
我要去卖血了,我要让家里的人吃上一顿好饭菜。
第五次,是为了一乐和二乐的生活费,面对瘦的不成样子的儿子,许三观再一次选择卖血。
“这钱不要乱花,要节省着用。觉得人累了,不想吃东西了,就花这钱去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还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买两盒烟,买一瓶酒,去送给你们的生产队长,到时候就能让你们早些日子抽调回城。知道吗?这钱不要乱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第六次是为了请二乐的队长吃顿饭,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为了让二乐有机会回到城里,在许玉兰的请求下,许三观再一次去卖了血。
只是没想到,生活再一次又将打击降临在许三观的家里,一乐病了。
许三观为了给一乐凑够去上海治病的钱,一路卖血到了上海,一个月内他卖了五次血。
虽然一乐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许三观说,“他病得很重,只有上海的大医院能治。家里没有钱,我就出来卖血。我一路卖过去,卖到上海时,一乐治病的钱就会有了。”许三观说到这里,流出了眼泪,他流着眼泪对他们微笑。
这样窒息的生活, 它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也不会问你要不要就会放在你手里,不管你接不接受。
尼采说:
“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许三观就是为了家人而活,哪怕已经把他碾压到没有翻身的机会时,他也还是会去面对,就像是升级打怪,一次又一次终究还是挺过去了。
活下去是信仰
都说宗教是对弱者的安慰,而弱者的信仰就是活下去。
记得《向往生活》里何炅曾说过一句话:
越是没吃过苦的越没信仰,反而是吃过苦的那些人,乐观向上有信仰。
这句话就不禁让我想到了那个在河边喝冷水,笑着流泪的许三观对路人说,他卖血是为了救儿子。
他哭了是因为生活太苦了,也因为害怕一乐的病治不好,他笑是因为他还有卖血这项技能来凑够一乐的医药费。
生活是足够绝望,但是活下去就是唯一的信仰。
记得有一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登山爱好者一不小心掉入两山之间的夹缝里,为了活下去他下定决心为自己截肢了被困住的胳膊,并攀下65英尺的谷底,同时忍痛步行8公里后,最后获得营救,成功生还。
生命有时候就是夹缝中求生存,我们以为的抗不过去,其实都会过去,咬咬牙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当你以为很痛苦,其实最痛苦的已经过去,
生活就是接连不断的苟延残喘
海子说: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生存既是受难,但是一切苦难都会过去,我们总是靠近欢乐,也珍惜痛苦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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