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九郎,今年29岁,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叫张云雷。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车站,他抱着一大摞材料从我身边跑过。撞上了我的肩膀,人没站稳,东西掉在地上。
他赶紧蹲下去捡,我也跟着蹲下身。他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过去。抬起头,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觉得有电流通过我的大脑。
我开始相信,爱情这东西,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不得不感谢自己惊人的记忆力,无意间瞟到的材料上印着的公司地址,就这么死死的记在脑子里。
我找到张云雷的公司,并且跟着他回了家。那天他加班到深夜,整栋楼的灯都黑了,我在暗处看着他上楼,然后16楼的灯亮了。
第二天,我搬家了。搬到了张云雷的对面楼的16楼,搬家时我只搬来了很少的行李。但是,我买了一架天文望远镜。
搬家的师傅看到它时,我解释说,拿它用来看星星。师傅舒了口气,歉意的看着我。
去他的看星星,买它就是为了看你的。不过,看星星的解释也说的通,你就是我的星星。
家里的布局不错,客厅很宽敞,足够放下那架望远镜。我把窗帘拉好,只把镜头露出来。
我伪装的很好,白天正常上班工作,只有晚上才会在窗口偷窥张云雷。
张云雷养了一只猫,黑灰色的。我不喜欢猫,甚至可以说是怕猫。它躺在张云雷的怀里,他伸手去挠猫的下巴。那只猫一脸满足的打着滚,我生气,嫉妒,除了我任何活着的东西都不配在你身边。
我发现张云雷抽烟,而且烟瘾很大。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把空烟盒扔进了垃圾桶。我看见他抽的烟是细杆的,蓝色的烟嘴,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我偷偷去翻过他扔出来的垃圾袋,找到那个烟盒,扁盒的南京。
我从不抽烟,但是还是去便利店买了一盒。吸了一口,烟雾入肺的感觉很不好,呛的我直咳。剩下的我没有抽,只是看着它在我的指尖燃尽。
呵!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他去洗澡了,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那只猫趴在软垫上舔着爪子。
他出来了,光着上身,只在下面围了条浴巾。也是,自己家里不需要那么讲究。发尖上有水滴滴下来,正好砸在胸膛。许是浴室里温度太高,他的脸色莫名的红,水珠带着我的视线流淌在他身上。从下巴到颈子到胸口到小腹,最后滑进下身,被浴巾吸收不见了。
我只觉得身体有火窜起来,最后定格在脐下三寸。我在卫生间里待了半个小时,看着被水冲走的我的千万子孙。我决定,我要见他一面。
我化装成快递员,和他一起上了电梯。16楼之前电梯里一直都有人,而且很多。我抱着空箱子紧挨着他站着,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抽烟却没有烟味。我贪婪的吸着,差点控制不住。
电梯到了16楼,我跟着他一起出去。他从包里找钥匙,我假装敲着对面的房门。
“那个,不好意思,您是?”
他开口对我说话了,昆山玉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
“我是快递,这家怎么没人啊?”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念出来,其实我早就知道。对门这家是个空房子,怎么可能有人。
“这家没人住很久了,您是不是走错了?”
够了,我知道见好就收。见了你一面,跟你说了话,这次已经很成功了,我得走了。
“哦!不好意思!”
叫了电梯,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你打开了房门。那只猫正蹲在门口迎接你,可恶的猫!
你的猫丢了,我看见你在小区里一圈一圈找。你急的哭了,亲爱的别哭,猫在我这呢!在卫生间里,别急,等它的血放干了,我就把它还给你。
我辞职了,每天每夜不管我睁眼闭眼,我的眼前都是你。
我病了,而你,就是医我的药!
医院那边打来电话,那只猫的标本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取回来挂在家里了,亲爱的,你要来看看吗?
最近我已经不在窗口偷窥你了,我把那架望远镜低价处理了。站在客厅,远远的望着你家的玻璃窗。那上面贴着几张白纸,距离太远,只凭肉眼绝对看不清写了什么。
可我知道,上面写着此房出租。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是我亲自贴上去的。
我把家里的用品都换成了两人份,终于我不再是孑然一人。
回到房间,张云雷躺在床上昏昏睡着。他刚刚又醒了,自从上次请他来我家做客以后,就一直留在我家。
又给他打了一针镇定,眼泪还没干呢,挂在眼角。
吻去他眼角的泪珠,我得再去上点儿药。刚才他反抗的太厉害,我又被他抓伤了。
临睡前我再次检查了门窗,确定它们都严丝合缝的关好。我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
回到房间,上了床。我从身后把他圈在怀里,闭上眼睛。
亲爱的,别怕。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死亡即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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