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咋说,在长沙岳麓山脚下,住着一个八平方米先生,他的名字叫唐国明

咋说,在长沙岳麓山脚下,住着一个八平方米先生,他的名字叫唐国明

作者: 唐国明 | 来源:发表于2024-08-07 14:28 被阅读0次

    咋说,在长沙岳麓山脚下,住着一个八平方米先生,他的名字叫唐国明

    ————————————————————————————————

    ————————————————————————————————

    (提醒:在本篇正文后,可以了解我出版的书与我的思想,找到的《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及我开创的鹅毛诗、半途主义、诗意流。)

    【半途主义就如主张“思危奋发图强、修德安和天下”的唐国明最初以《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出版了成熟部分的《零乡》一书中表达的那样: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将来,只在途上;不在别处,不在远方,只在路上;不在故乡,不在他乡,此刻只在半途之上。】

    ————————————————————————————————

    具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的学者、诗者、智者,

    集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开创鹅毛诗、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身的著名作家唐国明作品

    ————————————————————————————————

    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节选)——节选自著名作家唐国明诗意流半途主义长篇《零乡》

    ————————————————————————————————

    0、本书作者前言:写于2021年12月28日至2024年4月3日的前言:如此诞生了《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

    ————————————————————————————————————

    对于以文学方式阐释半途主义哲学、反映人类在怎样的精神困境中思危奋发的百科全书式文本《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最初是以2万1千多字正式发表在2019年《太湖》杂志第2期上的一个小说,它是一个形散而神不散的,如鹅毛脱离了天鹅,迎风四处飞舞,鹅毛仍然是这只天鹅身上的鹅毛小说。以1千多字左右2015年11月以《被遗忘的要塞》之名在《思贤文学》第三期发表,2016年以以2千多字左右《我是这样一个兵》之名发表在第12期《短篇小说》原创版上。虽然觉得创意很好,但觉得还不过瘾,还没表达出自己所想的。恰在那时,我翻到自己为复原再现从120回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发现的曹雪芹文笔训练过的、已经丢弃盖满灰尘的文稿,其中有三个我将废弃的以前作为好玩的文稿,一看恰合了我要扩充的《我是这样一个兵》所需要的内容,于是一番整合之后,就有了《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

    我做完这个小说,读后,想起自己为了文学的梦想,为复原再现曹雪芹百回本《红楼梦》这么多年了,感觉那个士兵就是自己,不管时光如何改变,自己也如他一样忠诚。他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皇帝命令他离开就离开,没皇帝的命令,他就不离开,继续着坚守要塞的使命。我是为了实现自己一个梦想坚守在岳麓山脚下一个8平方米的房子里,任它世事沧桑,我依然无动于衷。

    稿件完成后,我便试着投稿,以为是很难发表问世的,没想到确在一家地方文联的内刊发表了,于是再投给《太湖》杂志,便在2019年4月正式公开问世。杂志社作为当期小说栏的头条发表出来。并在当期卷首语肯定“历史的价值并不完全在于它的前溯成因与后续影响,更多是可以用不同的视角解读出不同的意义,从而予人以现实的启迪。唐国明《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是一个大胆而又有独见的文学尝试。文章立意高蹈,器局浩大,运笔恣肆。”

    其实对如历史一样的事件进行重述,置于另一个框架中,做出不同的新的意义,即使受到一些人的抹黑,我觉得受点抹黑式的侮辱也值得,何况这小说,除了我的鹅毛诗,又开创出了“诗意流”与半途主义文学的“鹅毛小说”。作品发表被收录到各资料网站平台后,读者反馈给我的是,都说写出了他们心里想说的,都要我努力写成一个长篇,我用了2000年到2023年23年间用心血写下的文字,才有了目前这个长篇已经完成的规模,它将与我的《零乡》构成半途主义文学的蓝图;一个半途主义文学、哲学系统就这样意外的构成。

    ————————————————————————————————————

    1、介绍持半途哲论的本书作者唐国明

    ————————————————————————————————————

    在长沙岳麓山脚下,住着一个八平方米先生,他的名字叫唐国明,他说:万事有理,万物有数。数中有理,理中有数。数上天入地,出阴入阳,于阴阳变化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之劫里,数生无穷无尽,数归万虚万空,终结于0。万事从0而始至0而终。万事从1生发,1持续加1,而至无穷无尽,无穷无尽持续减1,终归于0。从0出发至无穷无尽,又从无穷无尽回归于0,犹如从春到秋,又从秋到春。一轮又一轮,一环又一环,过去、现在、将来,轮轮相接,环环相扣

    他就住在以前叫杂物间现在叫地下室的八平方米房子里/他永远坐在他发现的半途主义哲学王位上,识你之理,听他之理,得我之理/他就那样与时俱进地认知世界真理地思危奋发图强/他就那样实事求是地改造现实命运地修德安和天下/他就那样雷打不动、火烧不倒、风雨不垮地在那八平方米里坚持

    他就这样在那八平方米里:日食随时,起住随所,执笔随心;如闲云流水,似朗月清风;对汹涌潮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居安宁山脚;贫则无忧富则无过地做着自己/他就这样永远喊着:当你抵达1时,你就处在2的半途中,当你抵达2时,你仍却处在4的半途中。当你抵达生时你就已处在死的半途。面对前途的无穷无尽,你永远会处在另一个未知数的半途之上,你永远就这样被置于一个未知的“零乡”迷惘

    他就这样永远处在半途之中的零乡,在八平方米内,当着他的帝王,传播他的数哲思想,向众生说着他《在数的世界里》说过的那些话语

    “世界是由数构成的,我们脚踏着数,我们头顶着数。万物生长着数,河流在不歇昼夜地奔流出数,我们在创造着数/我们在数的循环中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数是无限的,我们是有限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轮转;一月30日,一周又一周一日又一日推进;一昼一夜24时更替,我们就在这样生老病死的命数里/每一个生命与事物如一个数,每一个数如同每一个生命或事物。每一个数也是宇宙/当你把世界看成1时,1的宇宙就会有无穷个数集,每个数集里包含了无穷个数系,每个数系里有无穷个数组,每个数组里有无穷个数字;当你把世界看成2时,世界就有了阴阳,有了正反;当你把世界看成3时,世界就有了天地人;当你把世界看成4时,世界就有了春夏秋冬;当你把世界看成5时,世界就有了东南西北中…… /数由0、1、2、3、4、5、6、7、8、9组成,0、1、2、3、4、5、6、7、8、9能组成无限个数。每个数都是自我的中心,以任意某个数为中心点,都会形成一个数圈,这个数圈看似有限,其实是无限的/宇宙就是无数个数圈。万事万物都与某个数圈的数对应。每一个事物都是一个数的集合/世界由无限个数点组成数线,由许多数线组成数面,由许多数面组成了无数数球体运行的宇宙。而数点、数线、数面是由无限个数在确定/每一组数在持续规律地组合着一个数世界,即使数的秩序与规律被临时破坏,数又会自行地有秩序有规律地组合出一个新数世界/数永远是朴素的,数永远是简单的,数就是数。你把1分为2,就如同把一根线分为两段,1被二分成了两个1,就是说1生出了2,也就是说1变成了两个1的世界/数可以集合在一条直线上无限排列,也可以在一个范围内无限变化任意组合/数是如此的自由,也如此自在地无天无地。但它却永远逃不出0、1、2、3、4、5、6、7、8、9这个圈,不管数怎么万变,都离不开其宗/掌握了数也掌握了世界与宇宙。数的变化也是世界与宇宙的变化/万事万物都有定数/数的变化都在0、1、2、3、4、5、6、7、8、9里轮回翻转,就像时空在一年又一年有序地推进/不管时空怎么无穷无限,都如同在重复着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都在轮回旋转一个现象又一个现象,一个又一个数字/所以说,世界是守恒的,就如同数,永远逃不出0、1、2、3、4、5、6、7、8、9/即使数在不停地以加减乘除,生命在不停地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永不停息地重复,人类总是不停地追问是先有数才有世界,还是先有世界然后才有数/不管人类自以为聪明地怎样追问,怎样自以为主宰着世界,创造着世界,发现着世界,不过是自然给人类露出了一个未知点而已/在无穷无尽由数主宰的世界面前,我们还仍渺小得如同一个无穷小的未知变数/未来就如一个我们的未知之数一样”

    他就这样永远处在一个未知变数的半途之上/与这些有形式规定的数字一样/永远坐在他半途主义哲学的王座上

    ————————————————————————————————————

    2、曾经一个哲人这样说我们

    ————————————————————————————————————

    我们可以跟着谁统一天下,也可以跟着谁灭天下。

    我们可以去帮谁抢劫另一个国家,也可以帮着谁去杀掉反抗他的人。

    我们可以毁灭一个世界,也可以建立一个世界。

    只要世界存在就会有我们存在,有时我们是一种精神,是正义;有时我们是一种邪恶。

    我们有时给了某个国家一种伟大的自信,也有时给了某个国家无限的梦魇。

    ————————————————————————————————————

    3、我听到黄河在如此喊叫

    ————————————————————————————————————

    我是大地的酒啊,我是一杯清风朗月的酒,我是黄土与白云酿出的酒,面对着我,你不知道痛苦还是快乐

    我是一首歌,我是一首不可改动的诗歌,我已被唱了很久,我仍是一首不可改动的诗歌,我远上白云,你一片孤独

    我这瓶酒,我在向大地倾流;我黄黄的酒,我黄黄的酒,在风中猛烈的嚗哮;我如个拉着大船醉了的纤夫;我一边拉一边唱着歌;我拉着拉着,拉着一船的象形文字与黄土,我已这样奔流了很久

    我站在天边,我站了不知多少年;我是一双黄鞋子,已被无数双脚穿过;我是一个伟大的搬运夫,我一身的疲倦,我一路的黄土一路的高歌;我是高原上的火,我是高原上被太阳点燃的火;我把圣贤千古的光明传递着,日夜不息传递着;我是一只伟大的手,我是黄土的泪,我是一条流水滚滚的河;我在喊着叫着,在日夜不安分地奔流;我的理想不是为了浑浊,我的理想是临广泽而带清流

    我是一个躺着的汉子,我在仰天喊叫,喊叫出清风明月的道路;我这位喊叫的哥哥,我这位喊叫的哥哥;大地成了我的花朵,天空成了一个盛我的酒壶,我在千古万古地倾流

    我高悬在苍天,我露出我黄天浊地的容颜;我从世界屋脊而来,我又高悬于平原上的屋脊;我携带着泥沙而来,泥沙把我抬出地平线;我就这样,让智者一代又一代成长,让大地之花开出一个又一个春天

    我应该是清清的清清的,我却那么浊那么浊;我一直融合着一条又一条的支流,融合着 一块又一块黄土;不管来自天南还是地北的清流,一入我的流就再也没有自己的面目;我就这样敞开着,与一条河又一条河合唱着,我的声音如个巨大的熔炉

    我在大地如一把燃烧的火,我携带着泥,携带着文明无数个,如一位母亲生育出一代又一代帝国,高歌猛进地结晶成瓷器飘逸成丝绸;我一生远在云间,我奔腾万里,一线穿着伟大的山河;我在天地之间,我把世界拥抱,我这么安详,也这么幸福,让一艘艘梦船从我胸膛上飘过

    我向往风,我向往浪,我渴望荒原上的太阳;我是泪滴,是泪滴凝固的泪滴,我是一条用血凝成的血河,我在高高的山岭上静止地流着;我修炼了千年万年,修炼成了一个民族伟大象征的歌手;我的背后是血的山河,是血换来的疆土

    无数的笔与鞭子下的史册,许多头颅与白骨;堆成了我流过的荒山大漠

    我走了千年万年的路程,我还要继续奔流

    ————————————————————————————————————

    4、本书作者唐国明在2009年6月16日以题为《世界把我安排在这个向阳坡上》如此感叹自己

    ————————————————————————————————————

    一、

    坡上啊,这个坡上啊,花儿朵朵,朵朵花儿已在我面前开放又谢落

    一群群少女,一群群女学生,来了又走了,唯有我,唯有我,不知道还要呆多久

    人们各在忙着,人们已不以为然,人们已在嘲笑;在科学的道路上,在工业的城市,在铁的现实面前,我仍将用一支无力的笔在写着,写着这个时代的生活

    我依然想守着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依然想让自己身边花儿朵朵,花儿朵朵

    花儿朵朵,花儿朵朵,让朵朵花儿在大地上为我开着;即使败了又开,谢了又落;春天远了,秋天走了,我只要能守着我的角落;我只要能等着春天开放的花朵

    我仍愿站在世界的巅峰上,一定乾坤,一夜成王

    我要让我光彩夺目,让众生瞠目结舌;我要在人们面前此起彼伏的闪现

    把梦想当种子把大地洒遍,让文字的种子发芽开花

    虽然,我一脚踩在时代的门槛,一脚踩在梦想的台矶,月亮一样圣洁晶莹,我当然不能依然贫困,不能让时间白白把我流逝成一位老人

    二、

    在清风中排成人字形款款南飞的大雁,它们飞去袅袅的影子,托起文艺女神袅娜的身姿,在我的诗歌文字里轻轻飞过

    三、

    每个人只有一个一生相守的梦想,如同每一个人只有一个母亲一样;每一个人只有一个高坡,如他的身上只有那么多的血管

    我把自己安排在这个坡上,我把自己安排在一页又一页书上

    我来这住的是廉价出租房,每天的伙食费从3元到4元再到5元

    为了那个自己的文字被进入图书馆收藏的理想,我把一本又一本书读完

    我欠过债,挨过饿;摆过书摊,出卖自己读过的书,为的是把它们兑成钱,解决不被挨饿的愿望

    为了自己的梦想能进图书馆,为了那高不可攀的文学殿堂,我一次又一次把能借钱的号码拔响

    我每一次在江边徘徊,面对湘江,追问自己梦想的路还有多长,追问还能不能留在这个坡上

    住着这间不足8平方米的房,继续着自以为能使自己富有,却能使自己贫穷的理想

    同学们一个又一个结婚生子买房,我却一天又一天苍老,黑头发在一天又一天变黄

    每天写稿、打稿、看书、找资料、逛书店,把每一分钱花在自己的梦想上;每天在构筑自己那一个能使自己不朽的空想;每天在这个坡上,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租住在这的女生

    每一次听到股票下跌与上涨,我跟一个民工一样,在自己梦想的流水线上,在每一个昏天黑日的夜晚,麻木地把明天眺望;厌烦地痛苦地坚持,坚持写作那本叫梦想的书;它带着我前行,前行在苍白贫穷的纸上

    每一次同学聚会,我被一双贫困的手按在白吃白喝的位置上,我的整个身心在喝了一点小酒后,无地自容

    有时候,一个人悄悄地回到寄居的地方,有一点冲动,有一点大哭一场的愿望

    作品迟迟不能写好,理想不能如期兑现

    我曾试图抛下这一使自己老这么贫穷的理想,可总是有什么把自己阻挡

    在我14岁时的乡村,文学这个恶魔却已把我的肉身与心灵占有;文学开始如一个奴隶主,要把我沦为它终身的奴。为了它,我开始与父亲第一次对抗,在父亲棍棒的敲打下,父亲把我彻底打向了自己的梦想,打向了文学图书馆,打向了那些能给我启蒙的远方

    我第一次远离家乡的学校,来到异乡求学,为了梦想我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游浪

    我在那个村庄,我在那个私立学校,见到了那位我表哥嘴里的文学爱好者老师,开始了一年的求教,开始了我的痛苦,他吸着我给他买的香烟,说我的作品永远不能发表

    我在他的魔咒下更加痛苦;我在痛苦中为了冲破他的魔咒,我又回到了故乡求学,我又抛弃了流浪

    在父亲的焦虑里,我的作品开始在县广播站被广播

    我如一个梦游者,在家庭与学校之间梦游

    家里的父亲每到我开学,他将被绑赴刑场似的为我的学费发愁

    那时我总想以写作的方式挣钱,可县广播站的稿费只是一篇稿子五角或一元二元;但我仍沉迷在文学能使我不为几十元学费发愁的梦中

    我要割断一切,冲向文学的殿堂

    我常厚颜无耻地光顾每一个老师的书架,读着那些还让我读不懂的句子

    记得,我读的第一本西方著作是歌德的《浮士德》;那个读它的晚上,父亲病情突发,他的四肢不能动弹,只是剩下脑袋和嘴巴还能大声叫喊说话;过了一夜又似复活似地站立在苦难的大地上劳动,最后才弄清楚是血里缺钾

    那一晚我一边守着父亲一边读着《浮士德》,也在同样的一个夜晚,一边看守着父亲一边读着《日瓦戈医生》,也一边剥了几个红薯的皮,喂着已叫喊累了饿了的父亲

    在父亲病着的喊叫声中,在贫困的驱赶下,我似走进了一座文学的迷宫,我利欲熏心地渴求发表,发表

    我以一个近似文盲的水平不断地写作,写作;我以一个山里人的身份操持着知识分子的下场

    我有一个小学六年级就要好的朋友,他有三个姐姐,其中一个上大学,一个上中专,他姐姐们小小的藏书基本全被我阅读

    尤其是他的二姐,如一个把我领向那使我神圣,使我如今贫苦的文学殿堂

    那条夏天冬天的山路被我的光脚板一脚又一脚地踏响

    我就是那样翻山越岭,天真地在弯弯的山路上,一点,一点地接近自己崇高的梦想

    那条小溪,那条他门前的小溪,总是流得那么哗哗地响

    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后来他月薪上万,在如梦如幻的南方把我遗忘

    每次我张望着我就读高中学校的围墙,每一次听到鞭炮响,我就在这恐怖的炮声中想到了死亡,想到了父亲的病,每天经历着如同就要成为一个孤儿的恐慌

    那时,我父亲病倒后,去了医院。他出院回来后一身浮肿,脸白如纸

    我开始在他的叫喊下,学会犁田,学会耕种,学会做一个山里人

    他怕自己马上离我而去,会使我失去做一个山里人的本分

    在他住院的那一个月里,想放弃读书的我最终没有放弃,呆在学校里,每天吃一餐饭把一个月打发了

    我开始写,开始写下许多诗,也开始整理,整理初三暑假写的五万字的小说,也开始毫不知情的给出版社投了稿;并且还收到,还收到编辑老师的退稿,还有他们文字流畅,笔迹美好的退稿信,使我几天在激动中忘记了贫困带给我所有烦恼

    如今,别人成了一个个不愁吃不愁穿的钱老板,而我却仍在文学的宫殿里受穷受困,左走右蹦

    记得我念完高二时,我们那学校已被合并,我们被赶往县城,而我却被一根贫困的绳索绊住了

    那年暑假补课,由于父亲欠了我一个朋友哥哥的化肥钱,我只有放弃补课,把那些钱还给了朋友的哥哥,我就这样被贫困赶出了学校

    在那些乡村的夜晚,在父亲的叹息声里,我一天又一天把自己最好的年龄荒废成野草

    开学后,我从父亲那拿了300元,以读书的方式哄着父亲开始了写作的梦想。我寄居在县一中一个朋友的宿舍,我每天奔向县图书馆,我每天开始了阅读写作,也开始了似乎如一个自由写作者的生活,也开始了不断投稿,也开始收到一个省级文学杂志社的稿费,但我至今还不清楚在那杂志上发表了什么,值得庆祝的是我打破了那个老师对我的魔咒

    县一中的学生谁都知道我在写作,并让我冲进一个比赛的现场,我的名字竟然公布在学校一等奖的榜上。其时,我还抓了一次进了宿舍的小偷,还受到了学校的表扬,而我的名字却被安放在我朋友的班上

    最值得回忆的是有一次我差点去了北京,我的朋友从他二姐那已给我筹到了一笔款,而我在去不去北京的犹豫中,去见了一位高中的老师,找他借钱,他火气冲天看了我那张北京来的通知,他凶狠地告诉我那是骗人的,并给了我60元,让我快点滚

    我拿到那60元登着山坡上回家的斜径,望着那些挑着木炭去集市上出售的乡亲,我也在路上遇着挑着木炭大汗淋淋的父亲。回家见着母亲,听母亲说着家里的欠债,我的心如冬天下了大雪,去北京的打算也渐渐冷却

    第二天,我退还了那位老师的钱,走向了县城,走向了那个中学,走向了对一位刚毕业出来做英语教师女孩的单恋,走向了无休无止地写信与写诗

    我的朋友如一位信使,把一封一封信丢在她的办公桌,我成了小说里真正的纯情少年;我几次在大街上追着她骑的单车,也几次在雨中与她并肩讲话,也几次拦住她,送给她照片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用她洁白的裙子带来的洁白的夏天,我永远忘不了我走进她的家里,如一位成熟的男人,面对她母亲的审问。她洗完碗后,走进了房里,然后我被她母亲当作一个流氓扫地出门

    我绝望地把写给她的50多首诗抄写在一个笔记本上送给了她,结束了一个单纯如雪的爱情梦想

    后来又见到了我初中见过、让我热血澎湃的女孩,又迷上了我朋友班上的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

    她们如我的文字,一天天成为我如今苍老的记忆与逝去的青春

    为了文学,为了文学,为了如今并不以为然的文学,我放弃了留在县城当临时印刷工人的机会,忍受了我的亲大舅为了让自己的大儿子当临时工,要堂外公当着我的面对我那做厂长的堂舅说“你要知道你的现在是谁给你的,你不培养你的侄子,而培养外甥,外甥狗外甥狗,吃了摇着尾巴走”的言语,我来到了省城

    我以一个山里人的眼睛,恐慌地打量着城市,却被一位无情的表弟抛弃在下雪的街头;接着是在一家印刷厂如一张被压进滚筒着色的纸,被印刷上了无休无止如机器滚动的烙印

    我每次在下班的空隙,疲倦地逃进书本,逃进文字,眺望与我一样在受苦受难为复兴家国付出血汗的打工者给一批商人积累资本

    在70度高温的机器下拼命地将滚筒擦呀擦

    直到有一天,老板的情人跑到我的宿舍,在一个工友的录音机,放出的音乐里,她邀我共舞;我在与她共舞的乐曲中,她几次无力地差点倒地。在一个雨夜,她与我跳了最后一曲后,她突然软得直不起身。从那一夜后,她在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踪影。她是我那个扣机、大哥大年代的回忆

    接着工厂要搬,我被老板莫名其妙地开除;我作为学徒的月工资才80元,我就这样廉价地把自己青春无价的血汗,出卖给了资本

    我也开始近视,近视地又去了另一个印刷厂,去印刷自己的梦想。

    一个制版的女孩,她是我这一辈子永远难以忘记的记忆,她说我这样是在浪费自己

    直到我从热得40多度,连风扇也没有一把的,宽4尺的夹缝住房的楼梯上摔下,露出三个手指的骨头;我在地上快垂死似地抬不起脑袋,在围观我的有工厂里的工人与老板,只有杨贵妃伸出她15岁的小手把我扶起来,把我送进了医院,把我送回了人间

    我休养了几天后,我寻老板要了五十元的工资,与那叫杨贵妃的女孩道别;她握着我发臭的手,她说我该去上大学。我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逃离了工厂,逃回了乡村,逃回到父亲的面前,逃回到父亲的唉声叹气里;我似乎真正的找回了明天

    我觉得拯救我的只有书,我捧着书读啊读;在那年秋天,在丰收稻谷之前,我写下了开始命名为幻想然后名为梦想再然后命名为《零乡》的小说创作,又开始了寄稿

    过完年后,我又被父亲的叹息叹向远处,在一个被卖少女的带领下,带领到她被卖成家的乡村,开始领略了一阵江南水乡的风景,也写下了一些无关痛痒无病呻吟的诗句;然后去了南京,在一座座建筑中安装上水管,也安装自己的理想;在被压得哎呵哎呵地喊声中领略着文学梦的荒凉

    梦如光照着我,使我没有走上长江大桥,跳进江中,随波逐流;使我继续在困倦之余,在老板骂我读无用书之余,继续写读着我的文学,继续购买着书籍;穿着20元一双一天就断面的皮鞋,走出思想的困境,在心里始终确认着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文化人

    老板为了成全我,要我离开南京,要我离开工地;我回到那乡下与那位被卖少女告别,那位被卖少女却以算我在她家吃住,以及骑她家单车,我给她家收稻子,加减乘除后,使我存在她手上的工资不剩分文;最后她与她丈夫的父亲把我扫地出门,扫到一个工友的家中;夜晚,她良心发现的丈夫把我接回了她的家中,老板也良心发现地把我又要回南京

    我无聊中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个文化学者说话,同时也听到了一个交笔友的地址,我开始永无休止莫名其妙地写信;又似乎回到恋爱之中,又似乎知道了自己仍然是一个诗人

    冬天又开始了,我如逃避寒冷;老板如逃避我这场病,打发我回了老家;最后,我收到我一个工友给我寄来的,被他扣了100元的600元所谓的年终奖金

    我仍呆在乡村,每天干完活,就开始梦想;每天戴着眼镜,一边看着牛儿不去破坏庄稼老实地吃草,一边读着书,把文字写下。秋收过后,再挖冬笋

    夏天一来,我就砍竹破料,我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山里人,也成了全家的叹息

    有一个叫红的女孩,她刚初中毕业,她在我那山村为一个收竹的老板做事。在我去县城呆了半年读书写作,在我三上北京去参加一个国家杂志的培训班后,我们相识了,然后,我去了她的家里,与她一起帮她家里做着事;我们如一对小夫妻,在四月的田园里男耕女织

    最后提亲时,她的父亲反对,她去了南方,伤心地给我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说,她不能成全我的梦想,也不能毁灭我的才华

    也在这一年父亲唉声叹气地把我送进了大学,也从这一年开始,父亲打着光脚板为了我四处借钱奔波

    有一次父亲为给我寄一个车费钱,去山上砍了一天竹,再背了一天竹,结果结账时那收竹的本地杨老板却给我父亲一张100元的假钞,那是我父亲两天辛苦劳动的所有;父亲去给我寄钱,在邮局寄不掉,杨老板死口不认

    还有一年,父亲为给我寄学费钱,四处找亲戚借,没有一个愿借,我那亲大舅不但不愿借钱,还说我读的什么狗屁大学,我父亲只有给我写信叫我背着被窝回家,幸亏那年我暑假帮学校招了两个月生,有笔工资,有位老师帮我做了担保,我才没有打道回府,直到父亲卖了家里的耕牛

    还有一年啊,我暑假回家破了一个月的竹料再用肩膀背回家干着,开学时,跟着收竹料的老板,去纸厂过磅,然后带着这笔重达一万斤的竹料钱来到大学

    每一次,父亲总提起我从南京回来后为了文学梦想去了三次北京的花费,每次叹息应该把我早点送进大学

    我上大学那年,我已25岁,我进了岳麓山脚下一座名校的文学院,开始为了梦想为了文凭拼命

    毕业那年我已29岁;我明白自己的路,我明白我该仍然走下去;所以我放弃了去上班工作,仍然坚持写着那本我没完没了的小说,仍然坚守自己的梦,仍然读着没完没了的哲学、文学与其他的百科

    自从我来到了这个坡上,住在了这个地方,从此我再也没有移动过

    望着他楼塌了,看着他们富了,我已老了;每天走向一个又一个邮筒,每天做着石沉大海的恶梦,每天不知所归;每日在别人看穷人的眼神下,在食堂里打着6角钱的米饭,要1元钱的菜,让自己活着劳作

    每天从一家书店到另一家书店阅读,每天提一叠书回到房中,每天又提一叠书在木兰路上,在研究生楼前把书摆在、放在地上的报纸上,默无声息地叫卖

    有时不为了挨饿去帮人发发传单,有时也去上一个星期的班

    曾天真的以为一边工作一边继续自己的梦想,但一切的管理体制与公司文化使我落入只有24个小时为公司想的泥坑

    为了不要做那系统上的一个程序,为了找到我自己,我只有出来,做出全身托付给文学这个恶魔的状态

    许多诗人都在苦难中突破,我怎么又不可能;是呀,我怎么又不可能

    我去做了一个星期的编辑,天天在网上为编一期旧闻,主编要我抄来改去

    我不再想这样作践自己,老是想要是万一活不下去了,就回到乡村的泥土上去,一边种着庄稼一边梦想能使自己名垂青史的写作

    这想法在现实的生活里已是一个狗屁;我每天活在虚拟中,父亲也活在我的虚拟里

    我啊,真不该拥有一个大学生的身份,使我人不成人,鬼不成鬼。我只有安慰我父亲说我在文联,也只有这样让父亲在苦闷的山村有一点高兴

    我只有不断努力,不断地在这个坡上突围出去,把理想成为一个铁打的现实

    我只有受苦受难地仍然是一个处子,我只有以白雪的身体在这个坡上直写出作品换到一些钱使自己开始有把自己白雪的身子污染的能力

    我似乎已成了这个坡上的酸栆树,好像前生规定我来到这里

    我有幸通过我一位小我16岁的弟弟认识一位与我电话里发发信息爱诗的少女,使我一周内因她写下了一百多首诗,也使我的《零乡》在她名字地召唤下通向我心灵想要表达的文本

    如今,我将苦闷地怀着这个文学梦想,不知走向哪一处安装

    我在不知疲倦投稿中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供我写作哪怕半年时间的费用

    我在苦闷地闷在这个坡上,闷在这个房子里,闷到了2009年6月16日的今天,闷到这个端午节

    今天的人在纪念屈原的忠国情怀,不知道多少年后,会不会有一个人,哪怕一个人去为我纪念我忠于我梦想付出的一切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咋说,在长沙岳麓山脚下,住着一个八平方米先生,他的名字叫唐国明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siaqkj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