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當代女詩人李琦的詩歌《一個人一生總該大錯一次》。現代信息技術中常常會提到了一個概念——容错,系統發生故障時,能自行采取补救措施,不會影响整個系統正常工作。人亦應如此,既非聖賢,孰能無过。適度的懊悔能帮助我們成爲更好的人。除非它們走得太遠,成爲了内疚和自怨自艾。德文的”流逝“和”犯罪“是同一個詞,用來描述失去的時間和道德。錯过會随着時間流逝,變得面目温和:在某個安靜的夜晚清點过往,承認往事衹能回味,更加珍惜身邊人、眼前事。
有時过錯不僅是一次,而且會接二連三,或許衹有碰过了四壁,才不會像嶗山道士那樣不撞南墙不回頭。有的錯过源於缺乏勇氣,有的錯过則是命運弄人。人生不能太过圓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遺憾。
前幾天整理書柜,看到池莉文集,也看到王安憶的《長恨歌》,今天恰巧讀李琦的這首小詩,便想起王安憶小説《長恨歌》中那位“愛錯人”的女子蔣麗莉,“她不是看不見,而是不願看程先生的憔悴是爲什麽,她衹想:程先生就算是一塊堅冰,她用满肚腸的熱,也能融化它。蔣麗莉讀过的小説這會兒都來帮她的忙,教她温柔有情,教她言語生風,還教她分析形势,衹可惜她扮錯了角色,起首一句錯了,全篇都錯。信心是錯,希望也是錯的。”
舊文新發——南行印象㈢:西湖
説到西湖,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處説起。從杭州站出來,坐在公共汽車上,聽着那一個個熟悉得遥遠到陌生的站名,才真切地感覺到我的的來到了曾經夢中的杭州。
杭州是與西湖分不開的,也許是因爲西湖的緣故,杭州才如此嫵媚,如此嫻雅,如此浪漫,如此充满了詩情畫意。西湖的山水充满着靈性,而這靈性又與一個個鲜活、精彩的生命緊密相連。站在西湖邊上,眼前的西湖與夢中的西湖有很大的距离。葉聖陶先生在《游了三個湖》中説西湖像盆景,有點小摆設的味道,於是在脑海中便有了西湖小巧别致的概念。而現在我是站在西湖邊上看西湖的,便没有了葉老的那種感覺,而是覺得西湖就是整個杭州城,整個杭州城就是西湖了。
在公共汽車上,聽到“井亭”的站名,我便知道,這個城市真的與西湖密不可分。唐朝有位宰相叫李泌,他在做杭州刺史時,爲了解决杭州城百姓吃淡水的難題,在城中開凿六井(實際上就是六個大蓄水池),在西湖邊挖了六個入水口,再鋪暗道水管進城,接入城中的六井。入水口有水閘,一开閘,清潔的西湖淡水就源源不斷溢满了六井,人們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經过千年的歲月滄桑,六井終於也都随光陰流轉而去,井不見了,井橋不見了,井亭也不見了,衹有“井亭”的站名還在訴説着杭州百姓對李泌的懷念和感戴。
匆忙中决定要來杭州,實際上心中早就有一個夢,當坐在火車上一路南下時,這個夢一點點清晰起來。而現在站在西湖邊上,這個夢已經完全清晰了。我是來寻夢的,寻二十幾年前或三十幾年前的少年的夢。武將文臣,才子佳人,名妓侠女,顛僧蛇妖,都是那樣和谐而自然地出現在西湖上,爲西湖增添了世界上其他湖泊全然没有的韵味。
2019年1月24日今天下午又去駕校練習“科二”了,中間空了一天,剛上車時有些慌亂,随即便平靜下來。小五哥説考駕照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挫傷,我説練習“科二”讓自己有一種挫敗感。説到底,現實中我們或許都太过自信了,總覺得在所從事的工作范圍内自己應該是很出衆的,做什麽事情應該不會難倒自己。韩愈在《師説》中説“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衹有認真虚下心來勤學苦練,才有可能成爲最優秀的那一個。
從駕校出來時,日沉西山,天已向晚,落日餘暉把冬日天的空装扮得色彩斑瓓,“黄昏可立粥可温”,清寒的風中,那炊煙昇起處竟别有一種温馨的感。夜深了,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從今天起,失意的日子不再來。
2019年1月24日 2019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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