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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美好的故事都发生在四月

所有美好的故事都发生在四月

作者: 甘球 | 来源:发表于2017-04-01 13:32 被阅读229次

我的初恋始于四月,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四月。

人的一生可以分为许多时段,孩提时代,学生时代,以及步入社会之后的成年时代。

儿时的四月应该是玩泥巴的季节,田里已经湿漉漉,有点像韩愈笔下的“草色遥看近却无”。泥巴里混杂着乡土的气息,马上就是播种的季节。学生时代最有趣,特别是当你的学校处于丘陵地带时,窗子外面是山,是烟雨,是四月,以及无暇的想象。

我在十六岁那年离开家乡到县城上学,开始体验寄宿生活。虽然是半封闭式的教学方式,但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诺大的校园,来自各地的同学,还有宽敞的足球场和漂亮的图书馆。

她有着一对很大的眼睛,身材很苗条,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最开始我们并没有太多交集,我只知道她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这是她的第二个高一。她说话时候口齿有点不清晰,所以每个跟她聊过天的人,都会留下一丝深刻的印象。

高中的生活总是围绕学习,以及课间的交流。那个年代流行贴纸,《仙剑奇侠传》和《恶作剧之吻》这些火的不行的电视剧成为贴纸上最时尚的内容。她喜欢这些东西,并且用一个很好看的本子,把贴纸一张张撕下来贴在书本里。

有段时间我们聊的非常多,不经意间她跟我说,觉得我有点像《仙剑》当中的一个明星。这个人后来拍了很多仙侠剧,被人称为演艺界的“老干部”。不过直到现在,当我对照镜子时,都觉得她当时应该是出现了错觉。

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之间的交流都靠传纸条,有什么话写在纸条上,然后让其他同学帮忙传递。所以现在很多怀念青春的电影里,都还可以看到这一幕。高中班里的座位都靠得很近,每排之间的空隙非常窄,有时甚至要侧肩才能走过。我和她中间,就只隔了一条很窄的缝隙,所以传起纸条来非常方便。

时间终于到了4月1日的晚上,那是高中的第一个愚人节。那晚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漆黑的夜里,我们那栋教学楼的灯光显得非常刺眼,足球场上偶尔有人在谈话,不过夜空非常寂静。

她传给我一张纸条,大概的意思是觉得我很好,挺喜欢我之类的。我已经忘了具体的内容,只记得当时看到纸条时的激动,有一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虽然那并非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别人的表白,但是那张纸条足以在我的人生中刻下一道痕迹。它开启了我的初恋。

我兴奋了整个晚自习,手中的书本没有翻过一页。但是我忘了,那是4月1日,西方俗称愚人节。晚自习结束之后,我和她并肩走在足球场上,话题当然离不开那张纸条。不过,她却告诉我说,那只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

这个“玩笑”让我失眠了一整个夜晚。我坐在床头,回想着那段时间和她的接触,恍然如梦。

翌日是个很清爽的早晨,水珠还留在教学楼旁边的草地上,周边雾气蒙蒙。高中的早读是一天的开始,我们还被允许走出教室,在教学楼旁边的花园里朗读课文。下课之后,我径直走向食堂,却在路上遇见了她。

我觉得有些尴尬,还夹杂着昨夜的难过,于是忽略她直接走开。却不想,她站起身来把我拦住了。一场简短的对话展开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她说,一双很大的眼睛盯着我,咬字依旧不清晰。

“那是一场玩笑,你说的。”我很冷淡地回应她。

“如果不是玩笑呢?”她低着头跟我说。

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但也不重要。是的,就在那个有些烟雨的早晨,我跟那个姑娘在一块了。

那是十年前的四月,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期待每年四月的到来。那种湿漉漉的天气,学校那条靠近小片森林的绿道,好像上天总会把很多美好的事情安排在这样的情景里发生,它让一个年轻人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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