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缝,帮我缝衣裤,即使那本不是很重要的课外书。你以前泡沫箱子上到处都插的是针,小线针,大线针。现在那个泡沫箱子上翻出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孔小孔,那些针都哪去了,都拿出来好吗,我从小就不喜欢玩这个东西你知道的。
咱们别再进医院了吧,那是个拿生命在打赌的地方,你从来都讨厌赌博的,怎么人越老越不把以前的话算数了?
你一向嗓门都这么大,左邻右舍都是你告状的好帮手,他们都八卦,他们都愿意听你一整个小时的絮絮叨叨。你耳朵听不清了,我可以多说几次,拜托千万不要全程保持一个表情看着我们交谈好吗,我记得你嗓门很大。真的,我现在不嫌你烦了。
小时候,我找你要五毛钱,你都要跟我脑补大半天关于贫穷这个的概念,我也很配合,悲伤逆流成河,可我还是得上课,即使这集铁甲小宝还差一点就完了,可你教我不能迟到啊,你看我多听话。现在是怎么了,我都没跟你提钱,你塞我一大把钱是为什么,时间还长呢,你疼我的方式还有大把大把,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生离死别这么大的考验,你怎么舍得让我经历。我到底该用什么情绪,什么表情,这三个月,你让我怎么过,笑一下是不是都是犯罪,又或者,反正你没看见,家里人都没看见,我情绪好不受控制的,我该不该在亲戚朋友面前做足了样子,你可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我的天,我既没有叹杨话雨露,又不用愁欲养不待,分明还能听到这么熟悉的问候,只是麻烦在电话里你问我吃了没的声音大点好吗?我不聋也偶尔听不见啊,我讨厌啰嗦的,何况我自己也啰嗦起来。
你看我给你描述一个画面,在那个老院子里,你还是那个慈善的大嗓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我们,我爸把外面的鞭炮全部点燃,我把门前左右两边的对联都贴好,鞭炮好响,我们都把耳朵掩着,怎么你不觉得噪吗,那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掩。我儿子犯错了,我训斥他,我爸训斥我,你训斥我爸,多美好对不对?所以快快好起来,咱们说好,等我几年,四世同堂真的可以。可能还是我有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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