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冬日,刮着不大的风,光秃秃的树压抑着初长新芽的冲动,少了的鸟鸣成了值得怀念的存在。我倒是又想说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勾起我念想来的是那一排排孤独矗立的老房子。没人的房子是被榨干灵魂的躯壳,残破的院墙无力的昭告着曾经的欢声笑语,“啪”又被掉落的砖瓦摔得粉碎。显而易见的命运向它们挥手,那份显而易见却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大抵是中国的乡村还未成熟,到处都有低眉垂首的电线彼此缠绕,林立的标牌似乎是在为枯燥的环境带来生气。要知道耳朵里听的是“Palace Memories”,好端端的乡村愣是被我看出来了些许庄重。时而冒起的炊烟悠悠的飘远,时而响起的犬吠渐渐地沉寂。昨日家中倒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煮肉,在我看来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事情,竟被隆重的对待,忘记了多少年前见证的上一次煮肉,反正这次历时了整整半天,四五道工序轮番轰炸下我多少有些手足无措。闲置了许久的炉灶被搬到了院外,一堆柴火,一根火柴,一空炊烟,一院飘香。在跳跃的火焰中,我将它升华到了几千年来的信仰上去,这份信仰,也只有在乡村才能重现。多少和我一样对此知之不多,甚至一无所知的年轻人挤破了头皮住进了人情淡漠的城市,享受着繁华,也承受着寂寞。幸好我还没有成为老行当的卫道士,只是心有可惜的看着它衰落,衰亡。
偶然间和一个小鬼聊了会天,忽而觉得那么点的小鬼头竟然长大了好像,再看看自己,一种悲怆的感觉从四周漫了出来,我TM竟然奔三了,距离我70+岁的理想寿命过了五分之二了,AMAZING!我貌似也可以用说教的口吻来对付那些小鬼了,貌似也可以冷笑的看着他们的言谈举止,貌似也可以不动声色的预判着他的正确与否,可貌似也在羡慕着他们的不韵世事,为所欲为。
朋友圈里一群愁嫁的女人的妈整天心有戚戚,愁嫁的女人整天无可奈何,20+的年纪是还能被老一辈人拿来教育的一代,不再提成绩,不再问学校,开始问终身大事,一个萝卜一个坑,身为两千万个没有萝卜的坑的男人还不着急,萝卜们却在担心自己蔫了。仔细想来也是好笑。
喜欢一个人,需要喜欢很久。
本来对木心老先生还抱有很大的恭敬,可是早晨看到的一首诗却让我恭敬之外又带了一丝揶揄。
有几个人多年未见依旧无间?
有几个人多年未见时时怀念?
年关的正当口,喝酒取乐,饮茶调情,未曾得歇,闲时一聚,何不乐哉。
(陌生才会多言,熟悉只用默然)
最后一首诗作结: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间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莱纳·玛利亚·里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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