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老海李亚强 | 来源:发表于2017-02-21 15:46 被阅读181次

        清晨六点半,“叮铃铃” ,闹钟准时催我醒来,迷迷瞪瞪,到窗前一看,夜色很浓,俯瞰远处的街道,路灯照亮的天空处,飘飘洒洒的,是雨还是雪?路上湿淋淋的,两边停放的车顶上白白一层,原来昨夜是一场春雪。推开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伸出胳膊,如沙粒轻打在肌肤上,确是冷冰冰,一丝寒意,沁入心底。

          雪还在下,还夹杂着雨,看来我脚蹬单车,风驰独行的“潇洒”身姿,今天在东风街上不能闪亮登场。收拾妥当,拿包,下楼,路边等校车,天空虽有雪花飞舞,被白雪覆盖的也只是草坪,泥土地,马路静静堆积着一滩滩的雪水。风不大,并不感到冷,还觉得这种凉意激人神清,催人奋起。在雪中漫步,雪花打湿头发,思绪又回到童年。

      儿时的雪总是又急又大,黄昏的时候,一家人,就早早坐到炕上,炕上暖暖的,母亲在一边纳鞋底,父亲在翻看一本有点破烂的小说,也许是<水浒>,也许是<三国演义>,家里就那两本小说。炕上摆一小木桌,我和姐姐跪在桌边,她在做算术题,我在歪歪扭扭的学写数字,小妹在一边玩她自制的布娃娃。

        狂风在屋外嘶吼,如玉龙咆哮,在长空鏖战 ,漫天都是硕大的雪片,张牙舞爪,铺天盖地,薄薄的窗户纸都被打湿。母亲赶紧放下厚重的窗板,点上一盏煤油灯,屋里突然安静了,一家人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油灯也悄然无声,散发着昏黄的亮光,像夕阳金色的余晖。许多年过去了,那晚上温馨的一幕,常常萦绕心头。如今在灯光明亮的夜里,在宽敞寂寥的屋里,突然会一阵莫名的失落,逝去的也许再也回不来!往事如烟,还是慢慢回忆。

         一觉醒来,打开屋门,哇,雪将近一尺厚。一家人忙起来了,用铁锨挖开一条通向院门的小路,然后把院门前的积雪推到菜地,再把院子里的雪铲进小推车,倒在近处的麦地里,最后用扫帚清理地面。

         扫完自家的雪,全村一起清扫村道的雪,这往往得花上一整天时间。想想,一片银白的世界,白茫茫的大地,出现一群衣衫褴褛却也兴高采烈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唱着,笑着,挥舞着铁锨扫帚,开出一条条伸向四面八方的道路。虽然衣着单薄破旧,但一个个干的满头冒汗,热气腾腾,脸红扑扑的。笑声传遍了村庄,村里猫犬活跃,鸡鸭鸣叫,麻雀在喳喳吵闹,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天地有了灵气。

            雪消的日子里,草房的屋檐下会倒悬着一串串冰棱,晶莹剔透,如龙宫里的各种兵器。折一段,攥在手心,寒意直封血脉,舔一口,冰糁糁,凉丝丝,含一点,冷透骨髓。

          现在的孩子喜欢堆雪人,我们小时玩的却是用砖块“打靶”。雪地上画出七道线,各间距2步 ,人分两组,每人各持半块砖。一组把砖栽立,先正立,另一组站到第四根线,一起将砖块投出,全部砸倒对方砖块,则换成竖立,再投。如全中,在第三条线,翘起一腿,扔出砖块,又全中,竖立砖,再来,……花样很多,既考视力,又练气力。每轮如一人未中,则同组可以替一次,再不中,两组换位。一场战斗,往往几番较量,胜者欢呼跳跃,得意洋洋,输者垂头丧气,扬言再战。战后的雪地,一片狼藉,久久回荡这样的歌声“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正沉浸回忆之中,“滴滴”,校车已停在身前,上车,擦去玻璃窗户的雾气,凝视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猛烈的下吧,再来一次童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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