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栽头发?头发能栽吗?”胖子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起码可以塞进一条羊腿。同时,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光脑袋,那里象石板地,寸草不生。
“老爷不信,跟我到宗本那里看看得啦!”江拉踢打着老马,急着要动身,样子挺神气。
“江!江!等一等!”财主的语气变柔和了,胖脸上堆着笑,“我是说,象我的脑袋,能不能栽……”
“能,当然能!家你这样的脑袋我栽过的头发,比吃过的萝卜还多咧!”江拉说得很干脆,脸上的笑又多了三分。“不过,栽一头黑发,要给我家送一驮青稞。”
他讲完,吆喝着老马走了。财主结拉听说要一驮青稞,就象砍掉他一个指头,心痛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想通了:“一驮青稞长一头黑发,合算!合算!”
他把青稞送到江拉家,便站在门口等呀、等呀,一直等到太阳偏西,江拉才骑马赶来,累得满身是汗。其实,江拉并没有到宗本家去,而是躲在山上看,看见结拉送去了青稞,便急急忙忙下山。他洗过手、煨过桑,坐在垫子上,膝盖上铺一块光板羊皮,请结拉坐在自己的身边,光秃秃的脑袋搁在羊皮上,然后掏出一把很尖的锥子,口念六字真经,在结拉的头上狠狠地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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