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学毕业第二年认识先生的。我同校不同系的大学同学是先生母亲的同事,他是独生子,喜欢热闹,爱交朋友,大家年龄相仿,他们也就认识了。从而也引出了我和他的一世情缘。
95年大学毕业,我在古都西安开始了自己的后学生时代,日子简简单单过着,干着枯燥的系统维护。当时行业比较特殊,我年纪轻轻拿着与年纪不太相称的高工资,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开盘处理,收盘处理,一天也就过去了。骨子里还算个有想法的人,故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离开古城,离开这个与学生时代职业幻想有点距离的工作。四十多年来,曾经最感动我,我认为最理解我的话是一个当年在美读博士的相亲对象小伙嘴里听到的,初次见面,他对我印象非常差,因为我在不停看表,他认为我相当没有教养,殊不知我在担心那个骑车带我来相亲的人等太久。他就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先生。人生如戏!
我们班大学毕业留在西安的没有几个人。算上读博暂时在西安的,也就三、四个。就那个阶段,我们有时间总是凑在一起,打雪仗,聚餐,游戏厅打游戏。当年窄窄的东大街上的游戏厅里我迷恋上了射击游戏。玩着玩着,感觉有一个人仿佛进到了自己的心里,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不敢去正视事实,总寻思着有天自己会逃离这个地方,何必惹事呢?再说我也不是他好的那口。慢慢的也就疏远了,不再多联系。真有两年我们消失在了彼此的生活里,虽然在一座城。在我在北大街被有点无赖的追求者骚扰,站在大街上无助的哭的时候,想过拨通他的电话,让他救自己于水火,也愿意并盼望着被他救。但终归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从未拨打过他的电话,听说他找了个空姐女友后,我怅然若失,找了个理由,说服老爸让我剪掉了留了二十二年的长发,有个机会去东北出差,我和老总一起去。西安大雪,延误了四个小时,在机舱里坐着,当飞机冲上云霄,带我在北京上空时,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以前没给过很多人机会,这次也就怪不得他不给我机会。我得往前看,最好的麦穗我还有可能遇到。自此开始撑着一头板寸四处晃,混了两个还是三个圈子,都是刚毕业的,多数是男的。我一直认为男人心胸足够开阔,沟通可以学到东西,开拓思路。
曾经一瞬间激起的感情波澜就这样被自己荡平。但留给了我一个问题,后面十年我一直试图证实一个问题: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为什么在我刚感受到异样时他竟从我身边撤离得那么利利索索,一点不拖泥带水。不对,回想起来,他下决心离开我时介绍了他的朋友,同校不同系的G姓同学给了我,老G成了我的朋友。年轻时真没法把握自己,也是个外貌协会的,有个姓夏的小伙对我特别好,个子矮点,人很帅,最重要的是各种包容我。可以一直陪着我看书,不打扰我。我有一瞬间竟也以为说不定此生就他了,盘算着如何去说服我妈接受一个个头和我差不多,学历比我低的男孩。那段时间日子很难,心里没有真正放下,又很难理清我和夏究竟会怎样。
瞌睡时一般都会有人递枕头,老G约我回母校去吃饭。印象非常深刻,短发,短衣、短裤,双肩布包,包里揣着刚发的8000元现金去赴的宴。一桌10个人,我一个女的。当然论头发,我比他们大多数都短。和他们一起指点了一晚上江山,都没注意到身边默默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并递给我的人。他就是我先生,据他回忆,他就没见过如此和男同学打成一片的女生。恍惚间,他觉得我是个精瘦的小伙。他也没想到会和这么一个女孩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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