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母亲离开我们去天堂恍惚还是昨天的事,她的笑貌音容此刻就如在我眼前一样鲜活动人。可是昨天却已经是母亲去世三周年纪念日了!
依然记得2021农历2月初八傍晚,母亲呼出最后一口气,没有闭上眼睛身子一沉,就浑身瘫软再不动了。任我和父亲握着她还有温度的手怎么呼喊,母亲终是缄默无语不回应,无法再次听到她柔和的音色……
母亲生前几个月受尽病痛的折磨,8年之前做了肺癌细胞切除术,之后就是每年两次的化疗。当时治疗这种病,为安全起见,是找熟人联系的省城肿瘤医院,科室主任亲自问询督促各部位检查,综合该院智囊团确定手术方案后,又亲自主刀做的手术。
那天等在手术室门外的我们焦急心慌,千呼万唤始出来,长达五个小时后,母亲在医生护士的陪护下,输着血被推出了手术室。母亲因打了大量麻醉剂,这时还不曾苏醒,即刻送往重病监护室,由专科护士照看,期间可以进去一个亲人陪护。
父亲着急医生允许去看了一眼,那晚我待在母亲身边,护士不眨眼的一会看看电脑屏幕上的身体指数,一会探头看看母亲,让我轻轻抚摸母亲手背,温柔轻声呼唤母亲。病房静的只听见输液滴管声,紧张的害怕错过母亲睁眼那一刻。
一个小时后母亲手动了下,隔了10分钟看见母亲缓缓的极慢的张开眼睛,我惊喜地把脑袋凑近母亲脸庞,叫“妈妈,你醒了,真好,认识我吗?”护士这时也凑近看看母亲眼睛,用手在母亲眼睛上方轻轻晃动,看母亲反应,还好母亲眼睛随护士手指方向慢移,护士这时也输了口气,拿水杯喝了口水。
母亲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似乎在寻找啥,我知道她在找父亲,就对她说:“爸爸,弟弟妹妹都在病房外面呢,医生暂时只让一个亲人和专科护士在这陪你,那会爸爸求医生,得到允许已经进来看过你了,你稍等我去叫爸爸”!
说完请示护士让我父亲进病房看一眼我母亲,说两句话,让母亲心安。护士开始不答应,说不准打扰病人,病人需要安静修养少说话,我再次恳求她,护士看看母亲疲惫的脸颊,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我立即奔向病房门外,轻声叫父亲,说妈妈醒了,父亲即刻进病房母亲身边,握住母亲手说:“你受苦了,这以后就好了,我们都在这陪你呢”!母亲似乎重新活过来样的,任泪滴滑落眼角。
护士摆手示意父亲快出病房,说病人需要安静。这一晚,所有人心都揪着,因为医生说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需要叫醒母亲,不能让她睡太久不醒,母亲手术时间长,身体能量损耗大,吃不了食物,只能第二天输营养液。
菩萨护佑,第二天母亲彻底苏醒。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回家修养。再后来就是定期检查做化疗,这期间母亲吃了很多病痛的苦。各种药吃的胃不舒服,吃啥不香没胃口,口腔溃疡乘输而入也来凑热闹,母亲嘴里水泡不吃饭都难受,别说吃东西时刻了。
最最让母亲受不了的就是,化疗大把大把掉头发,对爱美的也一直美的母亲,心情影响重之又重。给她买了上乘的两顶真发假发更换戴,戴上很不错,母亲的愁眉总算舒展开了些。
可是随着化疗次数的增加,母亲本是圆润的体格眼见一天天消瘦干枯。脸上应该是药物过敏,导致脸颊长满密密麻麻的小籽籽,痒不说还影响美观,这下母亲彻底心情低到谷底,眉头疙瘩结成一团。看着母亲的变化,终于了解愁容满面如霜打茄子这句话的含义,来形容此阶段老妈的状态太贴切。
就这样初期两年半年一次化疗,再后来母亲太痛苦就不在选择化疗,而是用防癌细胞病变药物辅助治疗。结果一年后癌细胞依然快速发展到骨髓,全身疼痛一天比一天加重,只能吃特效止痛药缓解母亲的痛苦。母亲最后的一年基本在医院度过,虽然有我们兄弟姐妹照看,可父亲一直在她身边不离左右的陪伴。
是母亲的愿望也是父亲的意思,看着痛苦不堪的母亲时日不长,父亲以他的方式弥补遗憾,年轻时候为家奔波不能长在母亲身边守护。中年时一地鸡毛乱飞的工作、家庭生活烦恼,免不了争吵给母亲带去的不愉快。母亲为我们家贡献很多,兢兢业业做家务、土地插秧播种及各种农作物的播种收获,新鲜蔬菜的种植采摘,儿女们及父亲的衣食住行必备繁琐的日常事务等。
母亲走了,离开我们了,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母亲应该没有病痛了,因为在人世,她已经受够了操劳的苦,疼痛的罪。
母亲不在我们身边的日子,父亲才感受到没有母亲的唠叨日常,他是多么寂寞。谁做的可口饭菜,也不如母亲做的香,家里不在一尘不染。父亲皱着眉头,拿起扫帚、拖把头打扫卫生,清扫庭院落叶,一个人整理菜园。
而我们归家探望老父亲,再也没有已经做好的丰盛饭菜等待多张嘴巴大快朵颐。再也没有孩子们外婆外婆的呼叫声,也听不见以前听烦了的各种叮咛声。没有了母亲的家,少了热闹烟火生机,多了落寞惆怅冷霜!
思念母亲!在母亲三周年纪念日的这天,几亲及众兄弟姐妹到坟头祭奠,香蜡纸钱熊熊燃烧,我和小妹特意买了母亲喜欢的花送给母亲,祷告母亲在那个世界安详康健,护佑儿女们平安喜乐吉祥!这时似乎火光映照中,看见优雅慈祥的母亲缓缓走向我们,颔首微笑看着我们一行,一阵心酸由心田涌起,想起母亲对我的种种宠爱,伤心入怀!
母亲纪念日那天,气温骤降天空飞小雨丝,等待众人到齐一起上山去拜祭时,走半路途突然大雨点噼里啪啦,炒爆米花似的落下。年轻一辈说回去雨小点在去,老父亲说这样不好,还是打伞也去吧!或许是天意考验我们是迎难而上还是遇难就躲避,在一行人手提祭奠物品冒雨前行至母亲坟冢时,雨点小多了,点燃香辣纸钱焚烧几分钟,雨彻底停了。
我不仅在内心自话自说,是天意奖励我们一行人的孝心,是母亲知道我们去看望她了,不舍得我们淋雨吧!因为母亲一辈子待人处事善良厚道,爱出者爱返,积福给了后辈的我们及她的孙儿女、外孙们吧!
想起李健的歌曲《想念你》,看夕阳徘徊在天边,迟迟不愿落下山,天空和大地,这一切让它留恋,你终究还是要离去,来不及说一句,一阵风掠过,放开还有温度的手……看夕阳染红了天边,那是最后的眷恋……在你离开后不久,升起满天星斗,那是不舍的分手……看流星划过了天边,知道你已经远走,长长的弧线,那是一缕缕想念!此歌曲以示我对母亲的思念,思念她在世的点点滴滴,她那温柔的呢喃,那勤劳的双手,轻轻拂过我头发的手!
唐磊的《丁香花》唱给母亲,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父亲在母亲坟冢前,种植了各种色彩斑斓的花陪伴母亲。我与小妹也会在每年的清明及祭奠日,送给母亲不凋落的花,让母亲的坟冢花开不败!我们和父亲各自用爱心方式表达对母亲的思念,遥念在天那边的母亲。
想念你,妈妈……见与不见,我就在这里不忘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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