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没用了"
阿公带着点微笑看着我
在他尿裤子之后
那微笑夹杂着懊悔与自嘲
更多的是尴尬
看着他红红的脸庞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几分钟前
我为不愿送他去托老所而辩解着
这一刻，其他人都不必再用言语回应我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无数次
因为之前有保姆
但自从换了一个又一个之后
似乎没人再愿意接手这样的老头子
老头子，阿婆经常这么叫他
动作快一点，抬抬手，抬抬脚
可是阿公总是慢慢的
过了许久才会有下一个动作
“谁老了都一样，没关系的”
我只好这么回答他
阿叔赶紧拿来拖把清理地面
阿婆迅速拿裤子去洗净晾晒
而我顺手拿来干净的裤子给他换上
慢慢扶他进房间
抱他上床
怕他尿床，给他换上纸尿裤
这些动作，仿佛小时候我被照顾一般
只是角色已然调换了
离开房间前
我认真地问他
如果让您去托老所可以吗
他回答，没办法了，我都知道
我说，您的心态好，比起阿婆
他说如果让她去肯定不习惯的
我说，那是，如果要去
您一定要保持好这种心态
他微笑点点头
我不知道什么感觉
抚摸了下他的脸颊
我转身离开房间
带走还没流下的眼泪
只希望时间能够再慢一点
有人跟我说
现在是一周一周飞快地过去
像是在放电影
而现在的我只想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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