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妈妈的汤
初冬的傍晚,盯着寒风踩了一小时自行车回到家,妈妈端出了一碗汤。黄色的红薯片,绿色的大蒜叶,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是温暖很足。
2.爸爸的话
第一次和爸爸出远门,是他送我去大学报到。手续办完,他怕我人生地不熟,特地拽着我去置办日用品。我亦步亦趋跟着大步流星的他,经过一个卖梨子的小摊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把装梨子的筐弄翻了。
他赶紧回过身来赔礼道歉,那摊主也客气地说没什么大碍。一翻客套之后,他叮嘱我: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错了陪笑脸,敬三分、矮三分,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
其实当时我想起,爸爸也曾蹲守路边,卖桃子、卖西瓜……
3.流鼻涕的同桌
在操场玩,被蜜蜂蛰了。好多伙伴一起商量该怎么办,因为蛰的是耳朵后面,疼得有点听不清伙伴们在讲啥。最后,是留着鼻涕的同桌帮忙揪出了刺。
4.灿烂的笑脸
其实不知道是真实的记忆,还是脑补的了:一群小伙伴在菜花田里窜,笑脸和菜花一样,鲜艳明亮……
5.回头
刮大风的时候,一群男生按惯例封窗户。当时临近窗户的我心情不好,没有抬头,装完才盯着窗户外看。那个不怎么熟的男生回头问我,你怎么了
6.夕阳下的风景
晚霞从玻璃窗折射进来,落在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少年身上,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镜片后面,深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穿牛仔上衣盯着小说发呆的菇凉。
7.信息
和那个圈子,断了联系,很久了,久到我以为,刻意的疏远足以让每个人都忘记。
微信已普及的某个早晨,收到电话短信:X月X日晨,得小子一枚,特来报喜,把我的快乐分你一点,盼开心。
就算这个圈子没有任何人联系我,能在朋友圈看到动态其实也很满足。没想到会如此用心,一瞬间,泪眼汪汪。
8.我……,等……再说
那天我发癫,临时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正在进行中,S打来电话: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外面,有事等办完事再说。
次年,身无分文投靠他。他问我怎么回事,本想哭,觉得不合适。
我说:我结婚了,大家都不知道,不要惊讶。等把这事捋顺了,再跟你说。
我好像不记得事后解释。因为跟他没关系,没必要。
只需要记得,吃火锅的静谧、漫步大学校园时斑驳的树影、那一句‘有朋自远方来’就好。
9.你以为你是谁,孙悟空啊
互怼是常态。常见的结尾是:你以为你是谁,孙悟空啊
然后我无言以对、失眠心酸痛苦十倍升级,但有一丝温暖在升起。
正因为我不是,才痛苦。然,有一人体谅你的不易,他总是用这种损人扁人的挖苦,安慰无能为力的那个我。
10.有我在
安心偏居一隅,是因为他说“你什么都不用管,有我在”。
三个字,足以胜过千言万语,足以抵挡风寒酷暑,足以,将后半生托付。
11.他乡探故知
林大图书馆,又大又安静。你带我去看书,给我热水。温暖的冬天,慵懒的太阳,还有人说我是来自俄罗斯菇凉的笑话。
很美好的他乡探故知。
12.你以为我还是孩子吗
十多年之后,得到发小的微信。之后某天,她给我娃买了一堆吃的,寄到家里。我也用自己的喜好给她买了一点,收到的反馈是:买那么多QQ糖,你以为我还是孩子吗?哈哈哈
——在我心里,你就是。哈哈哈。
其实我一直记得,那年我去她家玩,她生病的妈妈给我的桔瓣糖,现在没有了。只有QQ糖,好像是那个味道。我还记得,她给我的发卡和手镯。
只是岁月给她的考验,淬炼出乐观自信的她,而我反而阴郁寡欢,所以这些小情绪,还是自己消化好了。
以上,为温暖篇
1.一巴掌
从小到大,某人只打过我一巴掌,特别深刻。
爸爸的一巴掌,是因为有气无处发。我信他,只是一时冲动。
吴老师的一巴掌,是因为怒其不争。我信他,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哥哥的一巴掌,是因为我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当时,我只觉得,挨一巴好过爸妈伤心。
2.一封信里的一句话,困扰17年
一(1)班不是你一个人的。
多年后回忆起这句话,仍然会不自觉地心颤,浑身发抖。身体好像有记忆。
不过,越来越多的心理学知识告诉我,这些都表示,自我/内在不够坚固。
3.自私
你总是这么自私。
多年后还记得你说话时的平静和怨。不同的是,我不再狡辩,我终于承认,是我太顾及自我感受。
4.找到他
——这眼看端午就到了,找到他。
——爸,我怎么找,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会上网啊。之前那种情况,你都能找到他。
——他有心躲,网上找不到的。除非亲自去人找。算了,我把你的话带到,他回不回去我也无能为力。不跟你说了,我有事。
握着手术单,靠在长椅上,下定决心,从此,就算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不要做孙行者了。
5.去不去
已经忘记所有情景。只记得我问他,你去不去?他还是不动。
肚子一紧,我倚着门框跪了下去。要说心死,那一刻便是了。下一秒,我开始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人不必浪费感情,有些事不必勉强对方,一瞬间彻底放弃唤醒眼前这个男人的责任心。
6.亏欠
——就这么离了,你不觉得亏么?
——要是还这样过下去,才叫亏。
——你要怎样才不离?
——那你要怎样才离?
——我会给你一些钱,我亏欠你的。
——不要。要离婚是因为钱,可不是要你给我钱,你懂的。
……
听到最后三个字,我晓得,眼前的一对,还会是一对。
7.等待
《童年》里有这么一句:隔壁班的男孩怎么还不经过我的窗前……
每次下课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就觉得下课非常没劲,还不如一直上课,扭扭魔方,看看小说,写写日记,笑一笑闹一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8.我的家在东北
3.5的火车票,日本人当年留下来的铁路和防空洞,还有入冬就结冰的湖,以及漫山遍野的榛子和玉米……伴着呜咽的风和火车的嘶鸣,一坐半天的我,哼着这首《我的家在东北》。
其实不是哪个瞬间,是持续很长的时间,就在一种情绪里沉沦。
9.是他吗
很像他的侧颜。
但我确信不是他。
他一路向南,和我的方向完全相反。
但思维还是不受控制,在设想,若是偶遇,该是怎样的情形。
一面想,一面感叹,当我找回了自己,却早已物是人非。缘是天意,份是人为,一切其实都是最好的安排。
本来想写一些冷酷篇的,结果好像找不出太多,反而,曾经我认为使我崩溃的,都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事还是那些事,就是看法变了,就平静多了。也许是人老了,需要温暖的回忆,来诠释过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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