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前,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久,谁知道呢,记忆总是捉弄你。有一天,我看见一篇文章,远不同于任何一篇我曾见过的,我惊讶,而后轻视,现在想想不过是对异端的排斥罢了。后来我知道,这种文被称作汪洋肆意之文。
大文豪和知名作家们一贯不喜欢这类文章,对他们来说,文章似修养,似精心雕琢之花,而不是杂草丛生,乱石穿空。然而,我对它充满了向往,这不同于圆润、精致的花的草,使我感到一种生的意志,作者似乎要从文字中跳脱出来,对我喊叫,对我嘶吼,甚至张牙舞爪。
我不爱它,太聒噪,但物总以稀为贵不是吗?它太少了,以至于无,因此才如夏天的冰淇淋使我念念不忘。
直爽是种难得的品格,以前的作家常常在正文中插入自己的见解,跳到前台来对人物评头品足,现在看来似乎难以理解。然而文章本是为了传播思想、启迪智慧的,后来的作家隐藏在幕后,其实增添了这种难度。有些现代作家似乎已经忘了初衷,他们不知道是为何而写,为谁而鸣,尚未了解自己就开始构思故事,风格不是自己在磨砺中锻造而成的,而是借鉴和模仿。这样的文章于是毫无价值。问他,这篇文章有何意义?您写时都在想些什么?他哑口无言,只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一千个读者心里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这句话简直是坑杀作家的第一步。
读者心里自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但这必定是围绕作家心中那个哈姆莱特才对。若不是,则作家的功力不深,要么是读者的眼力太浅。现在的文章变得满天飞,到处都是敢自称知名作家的人,到处都是粉丝。看了好多得奖的、有深度的文章,把故事编得天衣无缝,把人物描绘得栩栩如生,然而内核永远无法真正打动人心。
不过,文字是否也该走向娱乐化呢,严肃文学或许本该放在旧书店最深处的书柜的上面积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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