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葬礼上,酒席一过,主事人就把我们几个小辈叫到一起,说是葬礼流程的最后一环——圆坟,现在也与时俱进了,不必等到三天后了。毕竟大家都得赶回去上班。葬礼赶在周六已经是二叔对亲友的厚爱了。
我有点吃惊,但不反对。三天圆坟是我记忆中葬礼传统最后的坚持,所以当我被告知圆坟安排在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很吃惊了,更没想到的是,当天就可以圆坟,不禁有点佩服为这个“与时俱进”做出合情合理解释的第一人。
要知道,在农村,白事是比喜事更大更重要的事。堂嫂有事可以不去参加堂弟的婚礼,只要堂哥过去就行。但老公二叔的葬礼,我和老公作为侄子、侄媳妇要全程穿着孝衣、戴着孝帽对来哀悼的亲友行跪拜礼,堂弟则全程重孝在身守在棺材前。甚至我的爸妈也要来参加葬礼。
我小时候不懂事,跟我妈抱怨说人死一场空,何必再搞这么大阵仗。我妈说,葬礼为的不全是死人,更多的是活人。我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从此对各种繁重的礼节表示理解并尊重。
酒席结束,雨淅淅沥沥开始下。天气预报说第二天黄淮海平原将迎来一场大暴雨,看来大暴雨的帷幕要拉开了。
几个主事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指挥,把花圈、纸钱装上电动三轮车,拿两把铁掀,带一瓶白酒和酒杯,还有一个碗,一个一元硬币。说是还需要一个镜子,可惜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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