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的第一封信

作者: 一雨乔 | 来源:发表于2023-01-12 15:45 被阅读0次

1、与你相遇

2022年12月,新冠3年末。

这一年,我在上海。你出生的前10几天上海开放了疫情政策,“阳”迅速的蔓延开来。有很多人欢呼,但如果我不是妈妈,可能我不会如此焦虑。

这一月,你在我肚子里40周多,我既期盼你的到来,也害怕你的到来。期盼是因为好久不见,害怕是这乱世我无法护你万全。

这一天,你诞生了。我们佩戴好一切能用的防疫的武器,虽然三个人蜷在医院透风的帘子围成的一个小空间,但已经做好了准备尽一切所能爱你的准备。

2、你的出生

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只能看到医院的天花板,不停的宫缩痛,迷迷糊糊的看到天花板的日光灯灯一个接一个的后退,身下的床轰隆隆的与地板摩擦着,恍惚间好像穿越了一般。去往手术室的路并不长,我甚至没机会纠结,当然也没有退路更没有选择。

手术室跟电影里的手术室不太像,手术室里的医生跟电视剧里的也不太一样。他们谈笑风声,聊着中午吃什么,聊着周末去哪里,聊着那些我虽然熟悉但是此刻又很陌生的日常。是啊,对他们而言,手术也是他们的日常。

打麻醉那一刻很痛,医生让我蜷缩着,那个样子现在想想还是蛮像你蜷缩在羊水里的样子。

半麻,我能感受到刀切在身体上,我能感受到你是医生从我肚子里拽出去的,你的头先出来,然后医生们狠狠的挤压我的肚子把你的身体挤压出来。整个过程大概几分钟时间,我听到了你的第一声啼哭。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人”,是机器。

那一刻我很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

那一刻我觉得很解脱,终于,见到你。

3、你的样子

坦言讲,知道你是女孩子那一刻,我心里稍许微妙。我多希望你是个男孩,不是因为我重男轻女,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女人,我深知女人在社会里的不容易。从小的性教育,长大后的叛逆,成人后的职场歧视,成家后的社会固有刻板印象,老去后的无奈等等。我不希望你经历这些因为性别带来的苦恼。

你是女孩,长的跟小版的我一样。你刚出生的时候好小好小,我一只手能握住你的头和肩膀,但是我没有力气抱你,只能看着你睡在身边,感觉一切都值了。

4、你的前3天

你的妈妈我是个非常抠门的人,所以我们就在医院的某个集体病房,度过了3天。

那三天真的很苦,因为疫情医院不开空调,真的很冷很冷。我们吃的医院的普通餐,爸爸没有床可睡,你睡在一个简陋的婴儿车里,偶尔护工会把你抱上床,我们就一起依偎在一起。到最后我们三个人挤挤在了一张床上。

那三天很苦,可是我很幸福。爸爸很照顾我,你也很乖。

那三天,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5、送你的一句话

我做的一切我都没有后悔。

但是如果是你,我希望未来你不会成为像妈妈一样抠门节省的人。如果你未来想生孩子,一定要去私立医院。有的苦虽然可以吃,但是确实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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