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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从火地晋卦看《战国策》选篇中的政治智慧

[学习]从火地晋卦看《战国策》选篇中的政治智慧

作者: 都头 | 来源:发表于2022-07-12 15:52 被阅读0次

    《易经》号称群经之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源头。《易经》的智慧博大精深,今天“我只取一瓢饮”,讲一讲当中的晋卦(䷢)。晋的卦象为火上地下,取太阳普照大地,万物向阳而生之意,象征着仕途的晋升。晋卦的每一爻,从初六至上九,对应着职场的每一阶段,有很强的启示意义。

    第一阶段,初六:晋如,摧如,贞吉。罔孚。

    点评:初出茅庐,一般都会遇到挫折。但是,决不能“躺平”,你要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付出努力,一定会愈挫愈勇、否极泰来。最基本的应对,就是勇于自荐,向相关单位的负责人推销自己,这是进入职场的敲门砖。

    案例:《战国策–楚策三》

    唐雎见春申君曰:“齐人饰身修行得为益,然臣羞而不学也。不避绝江河,行千余里来,窃慕大君之义,而善君之业。臣闻之:贲、诸怀锥刃,而天下为勇;西施衣褐,而天下称美。今君相万乘之楚,御中国之难,所欲者不成,所求者不得,臣等少也。夫枭棋之所以能为者,以散棋佐之也。夫一枭之不胜五散,亦明矣。今君何不为天下枭,而令臣等为散乎?”

    第二阶段,六二: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

    点评:年富力强,就应该多费心、好好干。你的努力和付出,单位高层(也就是“六五”“王母”)会看得到。关键时候,“她”会挺你。

    案例:《战国策–魏策三》

    魏将与秦攻韩。无忌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而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同知也,非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于亲戚兄弟若此,而又况于仇雠之国也?今大王与秦伐韩而益近秦,臣甚惑之,而王弗识也,则不明矣;群臣知之,而莫以此谏,则不忠矣。

    今夫韩氏以一女子承一弱主,内有大乱,外安能支强秦、魏之兵?王以为不破乎?韩亡,秦尽有郑地,与大梁邻。王以为安乎?王欲得故地,而今负强秦之祸也。王以为利乎?

    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后,必且更事;更事,必就易与利;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绝韩之上党而攻强赵,则是复阏与之事也;秦必不为也。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滏之水,而以与赵兵决胜于邯郸之郊,是受智伯之祸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谷,行三千里,而攻黾隘之塞,所行者甚远,而所攻者甚难;秦又弗为也。若道河外,背大梁,而右上蔡、召陵,以与楚兵决于陈郊;秦又不敢也。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燕与齐矣。韩亡之后,兵出之日,非魏无攻矣。

    秦故有怀、茅、刑丘,城垝津,以临河内;河内之共、汲莫不危矣。秦有郑地,得垣雍,决荥泽,而水大梁;大梁必亡矣。王之使者大过矣,乃恶安陵氏于秦,秦欲许之久矣。然而秦有叶、昆阳与舞阳邻,听使者之恶也,堕安陵氏而欲亡之。秦绕舞阳之北,以东临许;则南国必危矣。南国虽无危,则魏国岂得安哉?且夫憎韩不爱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不爱南国,非也。

    异日者,秦乃在河西,晋国之去梁也,千里有余,有河山以阑之,有周、韩而间之。从林军以至于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焚,林木伐,糜鹿尽,而国继以围。又,长驱梁北,东至陶、卫之郊,北至平阚;所亡乎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内,大县数百,名都数十。秦乃在河西,晋国之去大梁也尚千里,而祸若是矣,又况于使秦无韩而有郑地,无河山以阑之,无周、韩以间之,去大梁百里,祸必百此矣。

    异日者,纵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韩不可得而约也。今,韩受兵三年矣,秦挠之以讲,韩知亡,犹弗听,投质于赵,而请为天下雁行顿刃。以臣观之,则楚、赵必与之攻矣。此何也?则皆知秦之欲无穷也,非尽亡天下之兵,而臣海内之民,必不休矣。是故臣愿以纵事王,王速受楚、赵之约,而挟韩、魏之质,以存韩为务;因求故地于韩,韩必效之。如此,则士民不劳而故地得,其功多于与秦共伐韩,而必无与强秦为邻之祸。

    夫存韩、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大时已。通韩之上党于共、宁,使道安成之关,出入者赋之,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共有其赋,足以富国,韩必德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韩是魏之县也。魏得韩以为县,则卫、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韩,则二周必危,安陵必易,楚、赵大破,卫、齐甚畏,天下之西向而驰秦,入朝为臣之日不久矣。”

    第三阶段,六三:众允,悔无。

    点评:众人佩服你、追随你,只要走正道,哪怕是陷入政争,多半也会有好结果;若走上邪路,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案例:《战国策–韩策二》

    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于朝,严遂拔剑趋之,以救解。于是严遂惧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韩傀者。

    至齐,齐人或言:“轵深井里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间。”严遂阴交于聂政,以意厚之。聂政问曰:“子欲安用我乎?”严遂曰:“吾得为役之日浅,事今薄,奚敢有请?”于是严遂乃具酒,觞聂政母前。仲子(严遂字)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愈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以养亲。亲供养备,义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语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高,故直进百金者,特以为夫人粗粝之费,以交足下之欢,岂敢以有求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者,徒幸而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

    久之,聂政母死,既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可嘿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已者用。”

    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亲不幸,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傀。傀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兵卫设,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具车骑壮士,以为羽翼。”政曰:“韩与卫,中间不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仇也,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辞,独行仗剑至韩。

    韩适有东孟之会,韩王及相皆在焉,持兵戟而卫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韩傀。韩傀走而抱哀侯,聂政刺之,兼中哀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抉眼,自屠出肠,遂以死。韩取聂政尸于市,悬购之千金。久之,莫知谁子。

    政姊闻之,曰:“弟至贤,不可爱妾之躯,灭吾弟之名,非弟意也。”乃之韩。视之曰:“勇哉!气矜之隆。是其轶贲、育,而高成荆矣。今死而无名,父母既殁矣,兄弟无有,此为我故也。夫爱身不扬弟之名,吾不忍也。”乃抱尸而哭之曰:“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亦自杀于尸下。

    晋、楚、齐、卫闻之曰:“非独政之能,乃其姊者,亦烈女也。聂政之所以名施于后世者,其姊不避菹醢之诛,以扬其名也。”

    第四阶段,九四:晋如鼫鼠,贞厉。

    点评:如果你身居要职,却德行不够、业务不精、贡献不大,那就危险了。

    案例:《战国策–赵策四》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胥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也。”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骨肉之亲,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以守金玉之重,而况人臣乎?”

    第五阶段,六五:悔无,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

    点评:到了这个位置,也就是“王母”,只要你放下身段,以大事小,包容各种人和事,自然能够无往而不利。处在这个位置,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培养和使用人才,像“六二”“六三”都是不错人选。

    案例:《战国策–齐策三》

    孟尝君舍人有与君之夫人和爱者。或以问孟尝君曰:“为君舍人而内与夫人相爱,亦甚不义矣!君其杀之。”君曰:“睹貌而相悦者,人之情也,其错之勿言也。”

    居期年,君召爱夫人者而谓之曰:“子与文游久矣,大官未可得,小官公又弗欲。卫君与文布衣交,请具车马皮币,愿君以此从卫君游。”于卫甚重。

    齐、卫之交恶,卫君甚欲约天下之兵以攻齐。是人谓卫君曰:“孟尝君不知臣不肖,以臣欺君。且臣闻齐、卫先君,刑马压羊,盟曰:‘齐、卫后世无相攻伐,有相攻伐者,令其命如此。’今君约天下之兵以攻齐,是足下倍先君盟约而欺孟尝君也。愿君勿以齐为心!君听臣则可;不听臣,若臣不肖也,臣辄以颈血湔足下衿。”卫君乃止。

    齐人闻之曰:“孟尝君可谓善为事矣,转祸为功。”

    第六阶段,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点评:这是晋卦的极端,向上已无路可走。如果能及时调整心态,见好就收,你就能顺利过关,继续保持长者风范,长期受人尊敬;如果一条道走到黑,那只能是头破血流。

    案例:《战国策–秦策三》

    蔡泽见逐于赵,而入韩、魏,遇夺釜鬲于涂。闻应侯任郑安平、王稽,皆负重罪,应侯内惭。乃西入秦,将见昭王,使人宣言以感怒应侯曰:“燕客蔡泽,天下骏雄弘辩之士也。彼一见秦王,秦王必相之而夺君位。”

    应侯闻之,使人召蔡泽。蔡泽入,则揖应侯,应侯固不快;及见之,又倨。应侯因让之曰:“子尝宣言代我相秦,岂有此乎?”对曰:“然。”应侯曰:“请闻其说。”

    蔡泽曰:“吁!君何见之晚也。夫四时之序,成功者去。夫人生百体坚强,手足便利,耳目聪明而心圣智,岂非士之所愿与?”应侯曰:“然。”

    蔡泽曰:“质仁秉义,行道施德于天下,天下怀乐敬爱,愿以为君王,岂不辩智之期与?”应侯曰:“然。”

    蔡泽复曰:“富贵显荣,成理万物,万物各得其所;生命寿长,终其年而不夭伤;天下继其统,守其业,传之无穷,名实纯粹,泽流千世,称之而毋绝,与天地终始。岂非道之符,而圣人所谓吉祥善事与?”应侯曰:“然。”

    蔡泽曰:“若秦之商君,楚之吴起,越之大夫种,岂卒亦可愿与?”

    应侯知蔡泽之欲困己以说,复曰:“何为不可?夫公孙鞅事孝公,极身毋二虑,尽公不顾私,信赏罚以致治,竭智能,示情素,蒙怨咎,欺旧交,虏魏公子公子卬,卒为秦禽将破敌,攘地千里。吴起事悼王,使私不害公,谗不蔽忠,言不取苟合,行不取苟容,行义不顾毁誉,然为伯主强国,不辞祸凶。大夫种事越王,主离困辱,悉忠而不解;主虽亡绝,尽能而不离,多功而不矜,贵富不骄怠。若此三子者,义之至、忠之节也!故君子杀身以成名,义之所在,身虽死,无憾悔,何为不可哉?”

    蔡泽曰:“主圣臣贤,天下之福也;君明臣忠,国之福也;父慈子孝,夫信妇贞,家之福也。故比干忠,不能存殷;子胥知,不能存吴;申生孝,而晋国乱。是有忠臣孝子,国家灭乱,何也?无明君贤父以听之。故天下以其君父为戮辱,怜其臣子。夫待死而后,可以立忠成名,是微子不足仁,孔子不足圣,管仲不足大也。”于是应侯称善。

    蔡泽得少间,因曰:“商君、吴起、大夫种,其为人臣,尽忠致功,则可愿矣。闳夭事文王,周公辅成王也,岂不亦忠乎?以君臣论之,商君、吴起、大夫种,其可愿孰与闳夭、周公哉?”应侯曰:“商君、吴起、大夫种不若也。”蔡泽曰:“然则君之主,慈仁任忠,不欺旧故,孰与秦孝公、楚悼王、越王乎?”应侯曰:“未知何如也。”蔡泽曰:“主固亲忠臣,不过秦孝、越王、楚悼。君之为主,正乱、披患、折难,广地、殖谷,富国、足家、强主,威盖海内,功章万里之外,不过商君、吴起、大夫种;而君之禄位贵盛,私家之富过于三子。而身不退,窃为君危之。

    语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之常数也;进退、盈缩、变化,圣人之常道也。

    昔者,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至葵丘之会,有骄矜之色,畔者九国。吴王夫差无敌于天下,轻诸侯,凌齐、晋,遂以杀身亡国。夏育、太史启叱呼,骇三军,然而身死于庸夫。此皆乘至盛不及道理也。

    夫商君为孝公平权衡、正度量、调轻重,决裂阡陌,教民耕战,是以兵动而地广,兵休而国富,故秦无敌于天下,立威诸侯。功已成矣,遂以车裂。楚地方千里,持戟百万,白起率数万之师,以与楚战,一战举鄢、郢,再战烧夷陵,南并蜀、汉,又越韩、魏攻强赵,北坑马服,诛屠四十余万之众,流血成川,沸声若雷,使秦业帝。自是之后,赵、楚慑服,四十余年不敢攻秦者,白起之势也,身所服者七十余城。功已成矣,赐死于杜邮。吴起为楚悼罢无能,废无用,损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壹楚国之俗,南攻杨越,北并陈、蔡,破横散纵,使驰说之士无所开其口。功已成矣,卒支解。大夫种为越王垦草创邑,辟地殖谷,率四方之士,专上下之力,以禽劲吴,成霸功。勾践终背而杀之。此四子者,成功而不去,祸至于此。此所谓信而不能诎,往而不能反者也。范蠡知之,超然避世,长为陶朱公。

    君独不观博者乎?或欲大投,或欲分功,此皆君之所明知也。今君相秦,计不下衽席,谋不出廊庙,坐制诸侯,利施三川,以实宜阳,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口,又斩范、中行之途,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得矣,君之功极矣,此亦秦之分功之时也!如是不退,则商君、白公、吴起、大夫种是也。君何不以此时归相印,让贤者授之,必有伯夷之廉,长为应侯,世世称孤,而有乔、松之寿,孰与以祸终哉!此则君何居焉?”应侯曰:“善。”乃延入坐为上客。

    后数日,入朝,言于秦昭王曰:“客新有从山东来者蔡泽,其人辩士。臣之见人甚众,莫有及者,臣不如也。”秦昭王召见,与语,大悦之,拜为客卿。应侯因谢病,请归相印,昭王强起应侯,应侯遂称笃,因免相。昭王新悦蔡泽计画,遂拜为秦相,东收周室。蔡泽相秦王数月,人或恶之,惧诛,乃谢病归相印,号为刚成君。居秦十余年,事昭王、孝文王、庄襄王,卒事始皇帝。为秦使于燕,三年而燕使太子丹入质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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